第五十二章武鬆出走陽穀縣(2 / 3)

武鬆當了鋪兵,牢記下山時周侗保一方平安之言,每日兢兢業業,街上小偷小摸少了許多,眾人都稱讚他。平日有錢二叔指點,叫他懂了不少江湖世事。

好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已過去不少時日。這一晚,武鬆吃罷晚飯,上街巡邏,忽然看到一處屋後黑影裏有一瘦一矮兩個漢子鬼鬼祟祟不知在輕聲說什麼,武鬆便躲在一邊看。幾句話功夫,那二人分說已畢,矮漢子背了瘦漢子飛身上了房頂,揭起瓦來。

武鬆大奇:飛賊做買賣,沒有背著人的道理;若是同夥功夫不夠,隻管把風便是,何苦非要背進去。若是出了事,逃都不好逃。就算是拐子,也是藥暈了小孩、女子,從房裏背出來,斷不至於背一個人進去。

過了一柱香功夫,瓦已揭開一片,矮漢子從腰間解下一條繩子來,綁在那瘦漢子腰間,把他送了下去,隨後看看四周,誌得意滿的拍拍手,竟然走了。

武鬆奇怪不已,小心翼翼跟在後麵,見那矮漢子鑽進一個避風的草堆睡覺去了,不大會功夫就起了輕微的鼻息,顯是睡熟了。

武鬆折回來,到那屋子後麵,貼著牆根聽,隻聽得有婦人在房裏顫聲柔氣,呻呻吟吟,哼哼唧唧,如何描述這般聲音?但聽:威風迷翠榻,殺氣瑣鴛衾。珊瑚枕上施雄,翡翠帳中鬥勇。

原來那矮漢子是個飛賊,別號“賽昆侖”。那瘦漢子喜好女色,隻是不會輕身功夫,便求矮漢子背了他去那陌生饑渴婦人處做那種勾當。

有人問,直接勾搭成奸,不比這等驚魂似鼠,風流汗少而恐懼汗多,說不定還偷不著要強上百倍?實則不然,聖人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女子一旦勾搭成熟,不是‘不遜’就是‘怨’,容易失了興致。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若是“偷不著”,那廋漢子反倒高興,便是腦子中意想了借指頭救急,隻當來真的一般,更有興致。

貧民小戶那廋漢子自也能出入,然而天下事都是窮漢好欺負,富貴人家難惹,唯獨有偷婦人一節,倒是富貴人家好欺負,窮漢難惹。富貴人家有三妻四妾,丈夫睡了一個,定有幾個守空房。自古道飽暖思欲。那女子飽食暖衣,終日無聊,單單想著這件事。到焦躁思春的時節,如果有男子鑽進被去,她求之還不得,豈肯推了出來?就是丈夫走來撞見,若是要捉住送官,又怕壞了富貴體麵,若是要一齊殺死,又舍不得那樣標致女子。女子舍不得,豈有獨殺奸夫之理?所以忍氣吞聲,往往放條生路讓他走了。而窮漢之家隻有一個妻子,夜夜同睡,莫說那女子饑寒勞苦不起心思,就有心與男子幹事,萬一被丈夫撞見,那貧窮之人不顧體麵,不是拿住送官,就是一同殺死。所以偷婦人之事窮漢難惹,富貴人家好欺負。

不過富貴人家皆是高門大宅,或有女子絕色不能相通,或無輕身功夫不能出入,所以那瘦漢子便花錢雇了賽昆侖,整夜背著他高來高去,專幹這種勾當。

武鬆尋思明白,悄悄折回矮漢子睡覺的地方。那矮漢沉睡未醒,被武鬆一把捉住。武鬆把矮漢子擒回軍巡鋪。

旁邊一個當值鋪兵問道:“二郎,這人犯了什麼事?”

“這廝從一戶人家偷偷出來,鬼鬼祟祟,被我擒住。”

“為何不叫事主?”

“這廝身上沒搜出什麼贓物,沒能‘拿賊拿贓’。俗話說:不惹紅臉漢,不擾三更人。大半夜的,我不想弄出什麼動靜,所以隻弄他一個回來,等天亮再送衙門,到時再叫事主。”

鋪兵點點頭,道:“二郎想的真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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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雞三唱,東方漸白,武鬆見天色已明,便與坊正錢二叔一起扭送那“賽昆侖”去衙門。說來也是趕巧,剛進衙門,迎麵看見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偷女人的瘦漢子。那瘦漢子是衙門機密房一個機密,他完事之後不見“賽昆侖”來接,隻得自己偷偷開門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