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立身處世的切記要典 第十章 避免將對手逼入牆角
有詩雲:宜將餘勇追窮寇,莫使沽名學霸王。這種斬草除根,不給對手喘息機會的策略,在你死我活的戰爭中是不可缺少的。
但是在和平歲月,你死我活的殘酷鬥爭少之又少,如果凡事一定要把對手置之死地而後快,那麼對手就會困獸猶鬥,就可能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困獸猶鬥是說野獸即使在被圍困時,仍要拚死搏鬥,不甘束手就擒。因為獸都有其勇猛的本性,搏鬥也就是其專長。這不僅是大自然中的一種現象,在政壇和生意場上也隨處可見。
這時,我們就必須學會網開一麵的策略,避免把對手逼入牆角。
宋仁宗時,宰相富弼采用朝士大臣李仲昌的計策,從澶州商湖河開鑿六漯渠,將水引入橫貫隴西的故道。
北京(大名府)留守賈昌朝素來憎惡富弼,私下與內侍武繼隆勾結,命令司天官二人,等到朝臣聚會時,在殿廷提出抗議,說國家不應當在京城的北方開鑿渠道,這樣會使皇上龍體欠安。
幾天後,兩個司天官聽從武繼隆的主意,向皇上上書,請皇後與皇上一起出來聽政。
史誌聰將他們的奏章拿給宰相文彥博,文彥博看後藏在懷中。他不慌不忙召來兩個司天官:“日月星辰、風雲氣色的變異,才是你們可以說的事,因為這是你們的職責。為什麼胡言亂語幹預國家大事?你們所犯的罪有滅族後果。“
兩個司天官十分恐懼。文彥博又說:“看你們兩個也是狂妄愚昧之極,今天不忍治你們的罪。”二人走了後,文彥博把他們的奏章拿給同僚們看,富弼等人十分憤怒地說:“奴才們膽敢如此胡作非為,為什麼不斬了他們?”
文彥博說:“斬了他們,事情就公開化了,宮中會鬧得不安寧。”過了不久,大臣們決定派遣司天官測定六漯渠的方位,文彥博還是派那個人去。這二人怕治他們的前罪,就改稱六漯渠在京城東北,而不在正北。
這就是示之以威,而後網開一麵,從而造成威懾的例子。而將此一策略運用得出神入化的,則當屬宋朝趙鼎。
宋高宗時,劉豫在山東張榜,狂妄地要求天下百姓給他這個皇上(刪)進奉藥物,太監馮益恰好派人去收買飛鴿,山東境內傳播著許多流言。泗州知州劉綱將情況上奏朝廷,樞密使張浚奏請皇上,要求斬掉馮益以消除流言蜚語。
趙鼎繼而上奏:“馮益的事確實十分暖昧不表,值得懷疑。此事有關國家大體,朝廷如果忽略了不加處罰,外麵的人必然認為是皇上派他去的,有損於聖德。不如暫時解除他的職務,派到外地去任職,以清除眾的疑惑。”
高宗欣然應允,將馮益調往浙東。張浚認為趙鼎與自己在唱對台戲,十分生氣。趙鼎說:“從古以來,凡是想處置壞人,搞急了,他們的朋黨會互相勾結,反而招致大禍;緩一緩,他們之間就會互相擠兌,不攻自破。現在馮益犯罪,宰掉他,並不足以叫天下人拍手稱快。但是一殺他,眾太監們會害怕皇上宰了一個。就會想宰第二人,必然會竭力爭取減輕馮益的罪責。不如貶謫他,將他放到遠離京師的地方,既無損於皇上的尊嚴,馮益自己看見受的處罰很輕,也不會花費心機去求人,爭取回到原來受寵的地位。他的同黨見他被貶,必然給伺機窺求上進,哪裏肯讓他再進宮呢?如果我們著力排擠他,他的同類必然會因此而畏懼我們,他們勾結得愈發緊密,我們就夫法攻破他們了。”
張浚聽了趙鼎的分析,不得不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