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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凜月:“……”

她和季書閑是迫於無奈才成親的。這樁親事定然是有名無實的。想必她和季書閑成婚以後都是分床睡的。不過這些不好跟張嬤嬤說。

“您先陪我睡幾天,等成完親再說嘛!”

溫凜月洗漱完,藍畫捧著金創藥立在一旁,“王妃,奴婢伺候您上藥。”

將養了幾日,她身上鞭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但這藥卻沒敢停,每晚都得抹。和太醫給配的去疤膏更是抹得勤,一天抹好幾遍。

她在掖幽庭待了半年,新傷疊舊傷,留下了不少疤痕,再好的去疤膏估計都不頂用。

可藍畫藍衣卻很信這去疤膏,每天都得給她抹。

張嬤嬤從藍衣手裏取了藥膏,“我來替王妃上藥。”

溫凜月躺在榻上,任由張嬤嬤掀起她的裏衣,望見她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鞭痕,老人家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手裏握著金創藥半天沒動。

她察覺到什麼,忙說:“嬤嬤,不礙事的,我已經不疼了。”

張嬤嬤哽咽道:“你爹娘若是瞧見你這樣,不知道該心疼呢!”

溫凜月寬慰道:“橫豎都過去了,您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

張嬤嬤:“是啊,好在是熬過來了,咱們王爺雖然出身行伍,但也是個會心疼人的,往後他定會好好待王妃的。”

***

三日後,賜婚聖旨便下了。欽天監擇良辰吉日,於年後正月十六,即上元佳節後一日完婚。

高公公親自前來裕王府宣讀的聖旨。

自此,板上釘釘,一切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待宮裏的人離開後,季書閑將溫凜月扶起來,輕聲細語,“阿月,婚事本王都交給梁叔和張嬤嬤打點,你就別插.手了。”

溫凜月以溫氏家主溫道然養女的身份出嫁,也不用回廬陵待嫁。而是直接在裕王府完婚。如此一來自然就不用籌備嫁妝這些,橫豎也就一套嫁衣的事兒。婚事一切從簡,由梁叔和張嬤嬤打點足夠了。

“阿月全憑王爺做主。”溫凜月求之不得,她正好落個清閑。

季書閑:“老七約了本王去蘩月樓,不用等本王回來用晚膳。”

她點頭說好。

目送季書閑出了王府。溫凜月轉頭回了繁蕪院。

藍畫激動地說:“王爺平素最不喜鋪張,連個生辰宴都沒辦過。王府已經好多年沒辦喜事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喜事了,一定要好生熱鬧熱鬧。”

藍衣:“可不是嘛!這府裏的人年年盼著王妃進府,尤其是梁叔,天天說這府裏沒個主母執掌中饋,一團糟。如今王妃您來了,一切都好起來了。這裕王府都熱鬧多了。”

溫凜月笑笑沒說話,她也希望王府裏能熱鬧起來。

不論她因何緣故入了這裕王府。反正這裏從此以後就是她安身立命之所了。

不過她肯定不會久待的。等過個幾年,她年長一些,手頭也攢了些銀子,她就和季書閑和離。她可不能耽誤他一輩子。他有權去追尋屬於他的幸福。而她也有她的人生。

原本互不相幹的兩個人,一朝淪為皇權的犧牲品,被迫捆綁在一起生活。這樣的日子能過一時,可過不了一世。溫凜月是講究的人。她自小羨慕父母的感情,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斷然不可能跟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的。

何況她於季書閑而言始終都是掣肘。陛下拿她的安危脅製他。隻要她存在一日,那他便不可能自由。隻有她離開了,走得遠遠的,且是安全的。他才可以不受影響,心無旁騖搞事。

好歹喊了這麼多年的小季叔叔,她多少了解季書閑的為人。陛下算計他至此,不惜滅了溫家滿門,這筆賬他日後一定會找陛下清算的。如今隻不過是在蟄伏。

所以眼下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攢錢。等有了錢,有了底氣,天大地大,任她翱翔。

***

蘩月樓位於繁華喧鬧的朱雀大街。這一帶達官顯貴眾多,出入蘩月樓的好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家酒樓並非上京城最大的,但卻頗有名氣。菜品精致可口不說,環境更是清幽雅致,深得人心。

酒樓廚子是蘇杭人士,整得一手地道的杭幫菜。吃膩了京味兒的權貴們,偶爾也會喜歡嚐嚐這蘇杭風味。

交了兵權,卸了重擔,季書閑如今就是真正的閑散王爺一個。時不時就和季書源約著出來喝喝酒。

二樓西角包廂,男人輕車熟路走到門外。轉頭對一旁的裴長青說:“自個兒去玩。”

裴長青是季書閑的貼身護衛,走哪兒跟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