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經的小美好 尾聲 他們的婚禮
一直以來都是我緊緊抓住別人的手怕走丟,怕受騙,怕孤單,如今我已經可以自己站立起來,還能夠給別人帶去一絲絲溫暖。
我參加過的第二場婚禮,就是周皎和珍的。
他們兩人終於以一個最好的姿態,向我們宣示他們最初的選擇和堅持是正確的。盡管他們彼此身上都有叫人抓狂的缺點,周皎依然很怕他媽媽猝不及防的“河東獅吼”,揪著他的耳朵讓他回診所幫忙,沒完沒了地在大街上甜膩膩地喊他的貓糧小名“偉嘉”,時常還需要珍站出來為他撐腰。
珍還是會隔三岔五地跟她的前男友去塞納河邊見麵,談笑風生,已經成為了習慣,周皎從來都不會因此而吃醋。吵歸吵,打歸打,周皎的媽媽和珍兩個人都是很強勢的女人,但大部分的時候她們能相處得不錯,這大概就是以毒攻毒了。
國內也傳來了一些消息,聽說寧野和林琳有了一個小女兒,也許他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他和沈家碧曾經有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早已經被沈家碧親手扼殺,這些都讓她一個人承受了,如果寧野知道了那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雖然我們的世界再也不可能會有什麼交集了,但我真心希望他和林琳兩個人能夠好好生活,慢慢忘卻曾經心中的仇恨,把前塵往事都拋諸腦後,一心一意撫養他們的女兒長大。
歐偉陸的老婆知道了自己老公和沈家碧的事之後大鬧了幾天幾夜,歐偉陸給了沈家碧五十萬便與她分了手,也算盡了他對沈家碧的情義。沈家碧沒有癡纏,她本不是那樣一個女人,她也從來沒有計較過會待在歐偉陸身邊多久,她帶著錢和一顆破碎受傷的心不知道去了哪裏,之後我們誰都再也沒有她的消息。每當我回想起當天她對我說“儲希,我已經沒有未來了”都會膽戰心驚。
克拉拉還是會跟我保持通信,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跟克拉拉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沒有想過在巴黎會有另外一個人把我當成依靠。一直以來都是我緊緊抓住別人的手怕走丟,怕受騙,怕孤單,如今我已經可以自己站立起來,還能夠給別人帶去一絲絲溫暖。
在信中克拉拉說她又遇見了一個極好的男人,蓋伊是一個登山愛好者,他帶著她一起攀爬了安第斯山脈的幾個支脈,還教她說了一口漂亮的美式英語,其間她帶蓋伊回了一趟費城去看望麥克的墓地,蓋伊發自肺腑地對麥克墓碑上的照片說“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好女人愛你”,克拉拉說她挺想跟他組成一個家庭的。
克拉拉說接下來他們打算在洛杉磯定居,每年會回兩次費城去看望麥克的墓地。我真心祝福她,相信麥克的在天之靈也會希望看到克拉拉幸福。
保羅有了新的女朋友,是一個中國雲南的姑娘,在他去麗江旅行的時候認識的,是當地的導遊。“你真是走到哪裏都能有豔遇呀!”我對保羅笑道。那個姑娘皮膚黝黑並不算好看,臉蛋上還有兩片高原紅,她不會說法語也不會說英語,連二十六個字母都不認識,好在保羅的中文說得相當好,他說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們之間沒有語言交流,隻是相對微笑。
他們兩個在一起笑得很甜蜜,姑娘的笑容很美,露出兩排潔白無瑕的貝齒,保羅說將來說不定會去大理定居,這種美好的感覺終於打破了保羅心中對北京這座城市的盲目追隨,愛情來了住在哪裏都一樣。
大家都有了最合適的歸宿。
周皎和珍的婚禮,是我想象中婚禮應該有的樣子。
周皎西裝革履打著一個很俏皮的領結,站在草坪上淡紫色香檳玫瑰的花門旁,小提琴師站在不遠處拉著歡快的小樂曲,周皎一臉微笑、一臉期待地望著他遠處的美麗新娘。珍一身驚豔全場的白色魚尾抹胸婚紗,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曼妙無比的曲線身材,我見過的任何一種妝容任何一個場合之下的珍都沒有今天明豔動人。
莊嚴神聖的《婚禮進行曲》響起,珍挽著她父親的臂彎,甜蜜地朝周皎走去。
紅地毯上是小花童們在撒紅色玫瑰和白色百合花瓣,珍的父親把珍的手交給了周皎,囑托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有不舍,有祝福,他把女兒一世的幸福傳遞給了另一個年輕男人手中。
他們兩人宣誓,親吻,身穿伴娘裙的我在旁邊哭成了一個淚人,我經常會為別人的幸福感動,尤其是在經曆了很多事情之後修成了正果,這些讓我久久平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