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旁邊有個人遞給我一張麵巾紙說道:“喏,你的妝花了。”
“謝謝。”我接過了麵巾紙,腦筋有點遲鈍,我把眼睛擦了擦,還擤了一下鼻子。
我忽然心上一驚,那個聲音……
“洛宇!”我轉過頭驚叫道。
洛宇站在我旁邊,西裝領帶打扮得極為精神灑脫,頭發長長了,眼睛如以往一樣有神采。他離我半米距離,我卻差點哭出聲。
“你回來了?”我失聲問道。
“回來了。”
“不走了嗎?”
“再也不走了。”
周皎和珍忙著應酬客人,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們兩人。我們站在那裏擁抱了很久很久,我的眼淚和鼻涕全蹭在了洛宇肩膀上,我們就這樣擁抱著直到所有賓客都散去。終於有一個我愛並愛著我的男人,翻越了萬水千山來看我。
“喂,你們兩人,膩歪夠沒有?”周皎和珍拍了拍我們兩人的肩膀說道,“你們倆太過分了,這是我們的婚禮,豈容你們倆在這裏造次,把我們的風頭都搶走了!”
“你們兩人隻有在吵架的時候才有風頭可看。”洛宇笑道,“都能拍出一部電視劇了。”
“你說什麼……”周皎說道,“要說吵架誰也比不上你跟儲希呀,兩個人分分合合那麼多回。儲希你也真是的,太心軟,竟然原諒他了!”
“珍,快用你的香嘴把他的臭嘴堵上,快堵上!”洛宇指著周皎說道,“他又開始放臭氣汙染空氣了,珍你快來造福我們大眾吧!”
周皎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賤,我們都習慣這樣的周皎,在他張嘴閉嘴不能提洛宇的那些日子,他幾乎都不會說話了。
我們一起笑著回了家,珍已經搬到了周皎那裏,並為我們兩人空出了地方。
我不相信這竟然是真的,洛宇回到了我身邊,在輾轉了那麼久的時光之後他終於又回到了我身邊。他用他最溫柔的嘴唇吻我,有一點點陌生,卻是我很長時間都沒有感受到的那種衝擊的力量。
“我以為我不在你身邊,你會開心得胖一點。”洛宇微笑著貼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可開心了……”我口是心非地說道,“誰讓你回來了!你不是去非洲搶個酋長的黑娘娘回來嗎!”我想起來當初我們兩個人說的傻話,我怕洛宇真帶個非洲姑娘回來,並且帶到我麵前告訴我他們兩個人要在一起,把我弄哭咯。
“……我後來想了想……”洛宇說道,“黑娘娘都太生猛了,我這身板真是扛不住,還是你最適合我。”
“誰適合你了……”我笑道,“你太抬舉自己了。”
“也不知道是誰對我日思夜想呀。”洛宇用手指繞著我胸前的小木馬項鏈說道,“肯定是希望我趕快回來,不然為什麼你還戴著這個項鏈?”
我噘著嘴說道:“我本來想摘掉的!”順手把項鏈從脖子上摘了下來。
“摘了吧,你不再需要這條項鏈了。”洛宇說著神秘地從上衣內兜裏掏出了一個絲絨小盒子,朝我打開,“我回來完成我之前沒有能力做到的事情……儲希,嫁給我。”
依然是那枚無丁點瑕疵成色極佳的一克拉鑽戒,當初那個夜晚,我在寧野的懷裏喝得醉醺醺見到的那枚,我以為我再也沒機會見到這個美麗無邊的戒指了。我喜極而泣,他對我的承諾終於做到了,洛宇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了我左手無名指上,給了我一份幹淨純粹的愛情。
洛宇把國梓集團三分之一的資產拿出來做了慈善,剩下一個國秀遊泳館留給陳梓國和方秀蓮,他們兩人很少再過問業務上的事,開始過起了田園牧歌般的生活,陳梓國一門心思照顧方秀蓮,兩個人之間少了許多紛爭,對俗物也看開了很多。
回到巴黎,洛宇重新當起了在銀行工作的小白領,每天起早貪黑,滿世界到處飛去開各種無聊的會議,他每次出差前都會先向我打招呼,再也不會一聲不響地消失,我們為自己攢下的每一分錢而感到幸福,洛宇說:“我再舍不得你流眼淚。”
三個月後,我和洛宇在巴黎和北京各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們要不要去趟盧森堡?”洛宇問我道。
我點了點頭,我們的蜜月是在盧森堡的小屋裏度過的,在那裏我邂逅了一份最好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