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番外之聶如風(3 / 3)

我就不信,這個才十十歲的女孩,就算有再深的心機,也決對比不上在商場中打滾多年的我吧?

警告楚無心後,她確實安份多了,不再動不動就出現在我麵前,我鬆了口氣,與楚恨憂又開始不鹹不淡地交往著。

龍應揚這陣子異常話躍,時常跑到楚家,明目張膽地找楚眼憂。這讓我即不舒服,又鬆了口氣。

看著楚恨憂與他談笑風生的樣子,我除了男了的自尊心受損外,再無其他,可對楚恨憂、我是翰的提不起興致。

我也知道她心裏肯定在抱怨我不解風情,我更無意間聽到她與她母親的談話,問及與我的私生話。

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於楚氏來說,代表著財富與更進一層的擴張。我更知道,我一直與楚恨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們都在心慌,所以,對龍應揚明顯的追求,才會表現得格外熱心。

楚恨憂在試探我的反應,楚氏夫婦在評估著我與龍應揚的實力與能給楚氏的利益最大化。

我無肺一笑,看著他們交談熱烈的模樣,心想,如果龍應揚真的喜歡楚恨優,那就成全他吧。

一並陪同的還有楚無心,這陣子她安份多了,不再與我見麵,隻是,她對楚恨憂的敵意更深了。

前天,楚恨優的手被強力膠粘住了,生生扯下一場皮才得以脫手,她卻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我看得怒中火燒,這種人,怪不得不受父母重視,自私又刻薄,還無情冷血。

我冷眼瞅著楚無心,她對於父母姐姐和龍應揚熱烈的交談絲毫不感興趣。坐在那裏如老僧入定,動也不動。隻是,我發現從她不大的眸子裏迸出嘲諷的冷茫,似在嘲笑眼前的一切。

我不屑地輕哼,這女人,就是見不得姐姐比她好過。

可是,後來我漸漸發覺,龍應揚表麵上與楚恨憂相談甚歡的模樣,但他的目光卻似有似無偶爾地掃向楚無心。而楚無心也很奇怪,她對於他的目光卻帶著警惕和不安。

這下子,我納悶了,看他們眼睛傳遞出的信息,分明早就認識多時了。隻是,為何龍應楊的目光帶著狩獵,而楚無心的目光卻有逃避和警惕?

楚恨憂或許在拿我與龍應揚作比較、而龍應揚或許隻是想挖我的牆角,我百之分百肯定,龍應揚對楚恨憂並不是真心的。但那又如何,現在我對楚恨憂早巳沒了任何感情,如果楚恨憂移心別戀,對我來說倒是好事一件。

本來我對楚恨憂的身份很是懷疑,認為她與“她”隻是同名同姓而巳,可是,數天後,各大電台裏播出了《楊貴紀》,楊妃跳的那段羽永曲,讓我的心都為之一顫。

熟悉的舞姿,熟悉的場景,還有那熟悉的眼神——雖然她謀著麵,但那美麗的黛眉,晶亮冷然的眸子,唯有“她”才有這種萬種風情。

原來,她居然成了演員了。怪不得我四處都找不到她。

我欣喜若狂,趕緊派人去打聽演楊貴妃的女演員。可得到的消息卻是,這位女演員並不是我要找的“她”,因為楊妃跳的舞,用的是替身。

我心口怦怦地跳動著,又趕緊去找導演,打聽那名替身的下落。可是,導演的話卻讓我愣然,“她是楚恨憂,家住清河山莊,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

楚恨憂?她說她叫楚恨優?家住清河山莊?

這怎麼可能?

我現在已完全肯定,這位楚恨優,根本不是我要找的“她”。

她為什麼要騙我?還是她故意拿楚恨憂作恍子,她在故意誤導我?

有了這層認識。我的心又痛又悔。

原來,她一直都在躲避著我。原來,她一直在暗中看我的笑話。

我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一來為自己有眼無珠而痛悔著,一邊為她的避不見麵而生氣。另一方麵。我又恨不得把X市翻轉過來。

外邊早在傳言我被楚恨憂甩了,與龍應揚在一起。我卻不動聲色,盡力派人四處打探“她”的下落。

可是,“她”真的很會藏,我找了許久,連個頭續都沒有。隻從導演嘴裏得知,這位替身,聽口音決對是X本地人。

但是,諾大的X市,要找人,談何容易。

正當我加大力度找人時,已傳出了楚恨憂與龍應揚的婚迅。

身為楚恨憂的前男友,我是沒必要出席的。但身為外來企業進駐X市,是有必要與本地企業打好關係的。

當晚,不顧助理的反對,我去了。

女友移情別戀,嫁給死對頭,或許有損我的麵子,但那又如何?我就不信姓龍的真會愛上楚恨優不成?

可我沒想到,這個晚上,卻成為我這一生中,永遠的痛。

這個訂婚宴上,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讓我終於明白,我一直錯把馮涼當馬涼了。

楚無心,那個被我貶得一文不值,一直認為她居心叵測的十八歲女孩,她的出場,立即豔驚全場。

雖然她依然是平凡的麵容,可是,今晚的她,看起來好美,好誘人。

我發現,許多客人都在望著她。

她那原本短雜的頭發,此刻變得又長又秀美。粗糙的眉毛,變為好看的柳葉眉,原本暗淡細小的眸子,忽地變得水汪汪的,晶瑩冷然的眸子裏,依然帶著冷然,但卻變得高貴而不可仰攀。如羽冀般的睫毛,像扁子一樣,她的鼻子挺直小巧,她的嘴唇豔紅而豐滿又不失性感。

她穿著黑紅相間的連衣裙,V宇領下那一片光滑誘人的肌膚閃著白嫩動人的光彩。她的手臂白晰而纖細,及膝的裙子下,是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我從未想到,寬鬆衣服下,她居然有著如此玲瓏的身材。

此刻的她,除卻依然平凡的外貌,全身上下散發出幽幽的神彩,她什麼也不必做,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令人移不開眼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不過換了身衣服,臉色白晰了些,可總覺她哪裏不一樣。

她的目光,帶著些許的爭伐意味,她的唇角擒著似有似無的微笑,仿佛在嘲弄,在等待。

她今天變了好多。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的目光偶爾掃過我,然後又慢不徑心地撇開。就像徽風吹過,卻未在湖麵上投上一丁點漣漪。

我的心失落了,如果說楚恨憂像團焰火,在我身上點燃了火,卻被我主動熄滅了。

可楚無心卻像一團正在燒的開水,平平淡淡地,剛開始不惹人注意,卻越來越有味道,最後,水被燒開後,我的心跟著被蒸發了。

楚恨憂與龍應揚的訂婚之禮開始了,我淡淡地,對周圍投射而來的同情嘲諷的目光不以為意。我的眼裏,隻有楚無心那冷淡帶著烈焰的眸光。

我發現,今晚的她,確實不太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我又說不出來。反正,今晚的她,格外迷人。

我細細看著她那美麗的脾子,心裏有股預感,或許她就是我的要找的人也說不定。

我心頭疑惑著,越看越像,發現那雙剪水秋瞳,與電視裏那個舞蹈的“她”非常神似。

同樣的杏眼,帶著冷然的神彩,以及淡淡的傲然——我的呼吸開始加重了。

這個楚無心的圍棋非常高明,那天晚上,她的路數,依稀有“她”當年的影子。還有,她此刻的模樣。麵貌雖然不像,但神情卻一般無二。

就算改變了相貌,但天生的神情,是任何環境都改變不了的。

如果她真的是“她”——我雙手合什,第一次乞求,希望她就是我要我的“她”。

老天仿佛聽到了我的乞求,派來了一位天使,這位天使就是《楊貴紀》的導演,朱啟明先生。

他向客人們揭開了事情的真相。

楚無心,才是楊貴紀跳舞時的替身。

我心頭緊張,不安,期望,一下子落了地。我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狂喜。

可是,她卻麵無表情地著著我,神色不屑,隱有嘲諷。

我心一沉,終於想起了這一切,全是她故意誤導我。

我想起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她對我的敵意。我與她下圍棋時,她先是表現昂揚鬥誌,最後一盤卻草草地輸給了我。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說過的話。

“恭喜你選擇了她而沒有選擇我。”

“就算你有傾城之貌,我也不會選你的。一個敢向自己親姐姐揮巴掌的人,是不配做我的女人。”

“很好,請記住你今天所說過的話。”

“我的話從不後悔,一輩也不會後悔。楚無心,收起你的狼子野心吧,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想起了她故意在我麵前打楚恨憂,我更想起了,她在我麵前,故意表現出對姐姐的仇恨和嫉妒——原來,她一直都在設局,讓我上當,讓我把主動把楚恨優認為是“她”。

她做楊貴妃的替身,卻說的是楚恨憂的大名。

一切的一切,無不指向一個共同的理由。

她在設局。

她所設的局,就是把我排除出去。她以楚恨憂為誘餌,讓我上當,等我與楚恨憂真正共結連理時,她就在一旁偷笑,嘲諷著我。

我的心一顫,絕望地看著她。

她也許猜到了我此刻的心思,微微抿了下唇,然後苦無其事地把目光撇向一邊。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她在看楚恨憂。

此刻的楚恨憂一臉的蒼白,她瞪著楚無心的眸子有疑感與驚懼。

我不明白她們姐妹之間倒底有何深仇大恨,但我知道,今晚的她,打扮成這樣,一定有所圖謀。

我狂熱的看著她,打算等宴會一結束,就帶她走人。

就算她不同意,我也在所不惜。

看著龍應揚淡然的目光,不時看向楚無心,目光含著深意,我的心一沉,龍應楊如此精明厲害的人物,他該不會也己知道真相吧?

我忽然想起,在楚家替楚恨憂設辦的宴會上,他對美麗不可方物的楚恨憂並不在意,反而去逗弄一臉平凡如醜小鴨似的無心——我的心漸漸下沉。

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我時刻警惕著,偷偷打了電括,通知助理立即派出數十名保膘前往清河山莊楚家別墅,就算龍應揚已有打算,我也決不會讓他得呈的。

無心,她是我的。

果不其然,我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楚恨憂龍應楊的訂婚之禮舉行後,無心上場了。

她說,姐姐訂婚,她要吹簫以示福賀。然後,她把一管普通的竹很簫放在唇邊,一陣激昂豪邁又不失哀怨的曲子慢幽幽地響在大廳每個角落裏。

賓客們剛開始並未在意,但漸漸地,大廳裏沒有任何響了,全都停下杯筷,看著台上,衫裙飄飄,秀發烏黑的嫵媚女子吹著曲子。

這首曲子?

我驀地怔住。隨即狂喜,真的是她,果真是她。千真萬確啊。

如果這世上能有人能跳出楊貴妃那種高難度的舞,並不驚奇。

如果她能跳出那種舞,並且還能吹奏出這種熟悉的曲子,那麼,不必疑惑了,她,就是“她” 。

或許楊妃的舞,現代人也可以學。

但,這首《夕陽如歌》是任何人也學不來的。

因為,這支曲子,是她在上一世吹奏過的,除了她外,我實在找不出第二人選。

我再也忍不住,大步朝台上奔去。

可是,龍應揚動作與我一樣快,我們一左一方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們相互蹬著視著對方,都從雙方的眸子裏看到了誓在心得。

其實,一開始,我就輸掉了先機。

我對無心的誤會,對她的嘲諷,以及不屑,還有鄙夷,在她對我本就不好的印象中,更為糟糕。

我也知道,這姓龍的卑鄙無恥,他一來就知道誰才是正主,卻一直不動聲色,隻為今天絕地反擊。

我知道,我真的輸了——看著從各個角落裏跳出來的身手矯健的魁壯男子,一個個虎視耽耽地望著我。而我的人馬,卻還未有動靜。

我閉了閉眼,絕望了,我知道,我輸了——輸得徹底。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心灰意冷,我滿身提不起勁來,外邊沸沸揚揚地傳著楚氏姐妹奪夫的戲碼。楚恨憂受此打擊,差點瘋狂。可是,她的堅強也超出我的意料,她居然能刻製心頭的屈辱和怒火,一臉平靜地對賓客們宣布,她與龍應揚的訂婚之禮取消。

龍應揚也從善如流地宣布,他宣布與楚無心結婚。

而楚無心,卻趁我與龍應揚大打出手時,偷偷溜走了。

我原本冰冷的心又落絡起來,無心連龍應揚都不要,這說明了什麼?

我四處打聽她的下落,依然無果,最後,我偷偷跟蹤在龍應揚身後,得到了無心的下落。我趕到她臨時居住的屋子,對她挖心剖肺,並且強行扔掉了她戴在手上的戒指。換上了我為她準備好的百合對戒。

可是,她對我依然無動於衷。

我的心在煎熬著,在顫抖著,我怕龍應揚會捷足先登得到她的心,我正淮備使出渾身解數,希望求得無心的原諒。哪想,聶氏在美國方向的分公司卻出事了。

我忙得焦頭爛額的,我舍不下她,隻派了手下去處理,可沒想到,後下越處理越混亂,最後弄得不可收拾,不得已,我隻得親自前住美國。

但我依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在X市,龍應揚在一旁虎視著,楚恨憂丟了那麼大的麵子,她肯定也不會放過無心,我不能冒著她被傷害的險。

我派了數十名保鏢或明或暗地保護她,然後,我馬不停蹄地飛往美國。

隱約中,我也明白,美國分公司出事,肯定是龍應揚有關。但已到了緊要關頭,如果不及時處理,那麼聶氏的損失就會更加慘重。

等我好不容易把危機解除後,又奔回X市,卻得知我派在無心身旁的保鏢全被龍應楊解決掉了。雖然他們都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全都躺在醫院裏不能動彈被人監視的下場,我是無法咽下這口氣的。

可正當我想在龍應揚手裏強行搶下無心時,卻得知,無心已經同意與龍應揚結婚。並且婚期已公布了,離目前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我憤怒了,也作出了最後一博,無心的白癡同事,居然自動送上門來告之無心的下落,我借此機會,成功地掠走了無心。也借此派人給龍應揚製造更多的麻煩,讓他抽不開身。

怕夜長夢多,帶著無心連夜回到新加坡。並派人嚴密監視龍應楊,把他困在X市一陣子。

回到新加坡後,我不顧無心的反對,與她結婚。我知道,有龍應揚這個大掃把在,不搶先一步與無心確定關係,無心我是永遠也得不到的。

聶氏長期經營化妝品和美容品,對於化妝的技巧,我也知道十之七八,我從管家嘴裏,意外獲悉無心居然故意醜化自己的真相。

我即高興,又彷徨,其實,她根本不願嫁給我,或是龍應揚。

但是,我知道,我才是無心真正的丈夫,因為,我與無心本就有姻緣的。就算無心現在還在恨著我,不願與我纏繞下去,那又有什麼關係,等無心成為我的妻子後,時間久了,她就會慢慢接受我的。

我是這想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我正式與她結婚。

她或許已經知道她沒有別的選擇,隻得無耐同意。我欣喜若枉,趕緊加快腳步舉行婚禮。

而我也看到了無心真正的麵目。

真的很奇特,轉世後的她,容貌完全改變了,但神情卻未變。依然淡然充滿靈氣的眸子。清冷的神態,帶著些許的憂傷和沉靜。

唯一改變的是,她比以前冷漠多了,我不知道我這樣強行娶她,她會不會恨我一輩子。但我知道,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會後悔一輩子。

我做不到把她拱手讓人,我的心胸也沒有那麼寬大。所以,與上一世一樣,我還是選擇了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