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收住腳,冷著眼聽他的下文。
“三年前。我到過柳楊鎮。”蕭公子看著他的燕子抱著小念念離開,才又接著說:“那時候,我好象看見過你們,聽說,還有個叫雨逝的姑娘。是吧?”
全部的人都因為這個“雨逝”而衝到他的麵前,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急切地問:“你真的認識她嗎?”“你知道她在哪嗎?”“她還好嗎?”“你帶我們去見她吧!”
“她已經離去了。”蕭公子的眼裏,也不再有光芒。是的,雨逝已經永遠離他眼前的這些人遠去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是他的妹妹——孟雨燕!
“什……什麼意思?”可茵站不住了,險些倒下。
“你們不知道嗎?三年前,她好象摔下懸崖。一個月後武瑤堡的人在一個大夫家找到她,但她沒撐過幾天。等孟家所有人都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副冰涼的屍首了。”如果不快刀斬亂麻,真不知道這夥人要找雨逝找到什麼時候,而且,當他們這些雨逝的親人見到雨逝的時候,心裏的巨痛與驚恐又哪是長風等人所能想象的到的呢?
“不可能!人家說她還活著。她還活著!那麼多人說武窯堡的小姐還活著!”長風猛得揪住蕭公子的領子,眼裏滿是震驚與驚慌!
“放開你的手,公子!”蕭公子不高興地說道:“去年五月玫瑰花開的時候,我還去孟家拜訪過柯姨,她也不住地哭著跟我說起雨逝在的時候的事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長風狂吼起來。
“可茵!可茵!”可茵昏倒了,司馬文趕緊橫抱起她。
雨蕭閣的會客廳裏亂成一團,蕭公子忙著叫大夫來,長風和司馬文的手下則忙著看住正承受著巨大打擊的長風,就怕他出什麼事。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他們的王爺已經哭得不能自已了。
“落原!”蕭公子突然開口,長風從悲痛中猛得抬起頭,看著一步一步走進來的落原。
落原見到蕭公子,似乎很驚訝,又明白地問:“蕭,你怎麼來了?來接燕子的嗎?”
“是啊。不過,看樣子今天這裏似乎很亂呢。”蕭公子回答。
“孟公子!”長風走到落原麵前。非常誠懇地說:“請告訴我,雨逝她……她……”之前無數次到武瑤堡及其在各地的辦事處,所有人都拒絕回答他們的任何問題,就是孟家的所有人,他們也都見不到。
落原瞪了長風一眼,就給了他狠狠的一拳:“就憑你也敢提我妹妹?你配嗎?你有那資格嗎?”
揮退手下,長風拭去嘴角的血漬,突然跪下:“我知道我沒有資格,但請你告訴我,蕭公子他說的是真的嗎?雨逝她……她真的……真的離開人世了嗎?”
“王爺!”
“長風!”
所有人都和司馬文一樣尖叫出聲。長風!這樣一個尊貴而又倔強的王爺,就是見了皇上也不一定下跪的!可是現在!
落原顯然也沒有料到,但一思及妹妹所受的苦,他還是雙袖一甩想走人。但是,他的雙手被長風絲絲地拽住。
蕭公子看見顧言的示意,輕輕地拍了拍長風的肩,將他扶了起來。落原不解地看看蕭公子,嘔順著他的示意看了看顧言,隻好歎了口氣,重新麵對長風,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直接扔向長風:“小妹留給你的遺物!現在,請你們馬上給我滾!”
這頭,在大夫醫治下蘇醒的可茵見到落原,哭著問:“孟大哥!雨逝她……她……”
再怎麼說,落原都無法對可茵使狠,隻好無力地又歎了口氣,叫來付意說了幾句:“你到我的別院去,跟繡繡說,到我房裏的書櫃第一層的架子上找兩封信,應該壓在最底。旁邊還有個小盒子。把它們拿來給我。”
付意點了個頭後跑了出去。
過了許久,付意拿了個袋子來。落原接過後將裏麵的盒子取出交給了可茵:“這是小妹要給你的。裏頭有封信。”
“可是……可是……雨逝她真的不在了嗎?”可茵的淚,鬥大鬥大的落個不停。
“不然的話,你認為小妹會躲起來不見你嗎?”雖然說雨逝不在了是騙她,可小妹畢竟也出來見過他們了。
司馬文和長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互視一眼,司馬文開口問:“請問,剛才那位雨燕姑娘是孟公子的親戚嗎?”
落原愣了一下,馬上接著說:“是啊,她是我娘的表侄女,我表妹。你們認識她嗎?還是想再從我身邊搶走一個親人?”
“沒有,沒有。不是的。那就沒什麼了。”司馬文呐呐地收住話。
見可茵醒了,又尋不到雨逝,司馬文提議先回客棧去,但長風卻堅持問落原:“我想到雨逝的墳前上柱香。”其實在他的心裏,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跟她說。而且,他仍然不相信雨逝就那樣離開了。
落原輕蔑地一笑:‘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小妹早說過了,如果哪天出了事,她希望隨著水永遠地流逝。你知道什麼意思嗎?要不是認識你,她又怎麼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為什麼連最後一麵都無法見上?為什麼!”長風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這是給你的。”落原最後還是將雨逝要給長風的信拿了出來。
司馬文攙扶著可茵,長風的手下攙扶著雙手顫抖的長風,終於打算離開。
就在眾人要離開之際,落原突然開口:“小妹隻是希望你們過得幸福些就好。別再找她了,讓她走得安寧點。這是她最大的心願了。”說完這些,有些想落淚的落原和行雲迅速離開大廳。
街上的人來人往,冬日的暖陽映襯著熙熙攘攘的街。
雨逝坐在內室,聽著顧言描述長風、可茵、司馬一行人是怎樣失魂落魄地離開。她的淚,和剛剛一樣,止不住地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