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奴——奴婢沒事!”麵對著封然回真誠的關心,圓丫兒的心越加的虛了。

“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去好好休息吧,都說了在這永新宮內你們都用著這麼拘謹的,更不要讓自己累到,不舒服就要說,明白嗎?”說著,她端起了剛才放在手邊的參湯,一點點放至嘴邊,準備喝下,卻在馬上要喝到嘴裏時,被圓丫兒一下給打翻在地。

怔愣的看著地上打碎的碗,封然回訝異的看著圓丫兒:“圓丫兒你——”

“圓丫兒罪該萬死,請娘娘饒命!”圓丫兒“砰”的一聲跪到了地上。

“你的意思是——這湯裏有毒?”指著地上的湯汁,封然回這才心有餘悸,自己的小命哦——差點沒了。

“請娘娘饒命!”圓丫兒跪在地上用力的磕著頭,血絲從她的額滲出。

封然回慢慢的坐了下來,她知道,圓丫兒不過是一顆棋子,那麼總謀會是誰呢?會會是柳妃嗎?還是文太妃?

“圓丫兒——”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圓丫兒,打算問她到底是誰讓她這麼做的。

“娘娘,圓丫兒原來是朝露宮的宮女!”圓丫兒決定,將什麼都告訴她。

“朝露宮?那不是——”封然回心顫了一下,原來她才最恨自己的人,竟然恨到想置她於死地。

“好了,圓丫兒,你先下去吧,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明白嗎?”撫著太陽穴,她將圓丫兒打發下去了,想著這個想置自己於死地的女人,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她。看來這後宮真的是人心險惡啊!

百花將落,菊花盛開,借著賞菊的名義,封然回將雪妃邀到了禦花園,屏退下人,二人單獨坐在風月亭。

“雪妃,近日身體可好?”端著手裏的茶,封然回輕輕的抿了一下,說道。

“謝娘娘關心,臣妾近日身體好多了!”雪妃手裏同樣端著茶,可她卻未喝。

“雪妃愛皇上嗎?”突然——封然回提起眼,深深的看著雪妃,清明的眼神讓她無所遁行。

“臣妾當然愛皇上!”雪妃回答得很坦然,而從她的眼裏也看到了愛戀。

“那雪妃會為了自己愛的人而去殺另一個人嗎?”仍然端著茶杯,封然回隻是用斜眼看了一眼雪妃!

“啪——”

雪妃手裏的茶杯一下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臉的表情開始由青轉白,由白轉紅,但她還是極力掩示自己的心虛,虛弱的笑道:“怎麼會呢,臣妾是信佛主的連殺隻螞蟻都不敢,怎麼敢殺人呢!”

“本宮也認為雪妃不會殺人,雪妃如此一個柔弱美人,怎麼會殺人呢!嗬嗬——”封然回裝沒看到雪妃反常的表現,自故自說道:“不過,自古蛇蠍心腸盡美人,雪憶可要小心別被別的美人給害了去哦!”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臣妾多——多謝——謝娘娘提醒,臣妾突然覺得不舒服,臣妾告退!”不等封然回允退,雪妃便逃命般離開了風月亭。

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封然回並沒有一種解恨的感覺,有的隻是深深的同情,人性本善,卻為了一個男人而變如此,唉——有一天,她也會這樣嗎?

想著未來,她突然覺得一片黑暗,好吧,既然想不通,那麼就不要想了,喝完最後一口茶,她站了起來,準備離去,卻在轉身一刹那,撞進了一個的懷裏。

“是你?”近看著陰止秋,覺得他渾身的陰沉氣息更濃了。

“娘娘有禮!”雖然這麼說,可是陰止秋卻未放開抓著她的肩的手。

“國師請放手,這樣於禮不合!”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的手,她道。

“在下失禮!”放下手,陰止秋倒退一步,說道。

“那國師請自便,本宮回去了!”側過身,她準備越過他離開。

“娘娘請留步!”陰止秋伸手攔住了她,剛才的一幕他全看到了,而且他似乎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國師還有什麼事?”看著他,她不明白這個男人幹麼總是纏著她不放。

“有人要加害娘娘,娘娘不打算告訴皇上嗎?”他重新站到了她的麵前。

“沒有人要害本宮,就算有也是本宮自己的事,不勞國師費心!”這一次她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越過他離開了。

封然回根本沒打算要將這件事告訴宗寒楚,告訴他又如何,也許還會因此布而讓這後宮又多出一縷幽魂。

這一晚,宗寒楚沒有來到永新宮,而她竟然也失眠了,深秋的夜晚,涼如水,披著件鬥篷,封然回走出了永新宮。

她突然很想念在冷宮的那一段日子,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裏,推開虛掩的門,借著清冷的月光,她看到這裏長滿的灰塵,雖然擺設與她在時一樣,可卻沒有了人氣。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封然回連忙躲到了暗處,不一會兒,腳步停止了,傳來了人的聲音。

“行,隻要你幫我們殺了他,別說一個女人,就算是再加一個城池也可以!”這是一個粗獷蒼老的聲音。

“但願柳將軍言而有信!”一個陰沉但卻熟悉的聲音——陰止秋。

接下來,夜又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封然回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她聽得出,那個陰沉的聲音就是陰止秋,而與他對話的人姓柳,會是柳妃的父親嗎?

想著他們剛才說要殺人,那麼他們要殺的是誰?難道——

一個的名字在她的心底冒出來,接著這種恐懼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爆炸,一轉身,瘋狂的向著禦書房的方向飛跑而去。

本以為他應該會在禦書房,可沒想到當她氣喘籲籲的趕到那時,他竟不在那裏,難道他到她那裏了?想著,她馬上又開始向著永新宮跑去,回到永新宮,玉嬌卻告訴她,他根本未到永新宮。這大半夜的他跑哪去了?難道跑哪個妃子那裏去了?

平時讓他多去走動走動他不去,這緊要關頭,他倒是去了,而且他到底誰那裏了?

封然回在寢殿裏抓著頭發走來去,越想她越是無法安心,幹脆,挨宮找吧,第一站,柳妃的慶陽殿。

“喲,娘娘不會又失寵了吧,可是皇上到哪裏,你也沒有權力管吧!”柳妃挑著雙眉,陰陽怪氣的嘲笑。

“本宮怎麼樣她輪不到你管,隻管說他在不在這!”沒功無理她,封然回幹脆單刀直入。

“哼,在這也不會讓你見皇上的!”頭一昂,柳妃不屑道。

“看你那怨樣就知道,不在這裏!玉嬌,咱們走!”說著一轉身,帶著玉嬌離開慶陽殿。

夜蘭殿

“皇上在哪裏,我怎麼會知道,怎麼?又失寵了?”秦昭儀的態度簡直與柳妃一模一樣,看樣子也不在這裏,這一次封然回連理都懶得理她了,扭頭就走。

接下來,封然回把幾次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仍不見他,天已經漸漸放亮了,可是他的人卻不知道在哪,一晚未睡的她低垂著頭,開始往回走,結果剛到永新宮門口就看到了他。

“這一晚你到哪裏去了?”宗寒楚寒著臉看著封然回。

“你那是什麼態度,我還要問你到哪個女人那裏去了呢,我找了你一晚你知不知道?”累了一晚,終於看到他,本來她心情大好,可是讓他這一問她的好心情馬上見閻王了。

“你找我?為什麼?”看到她疲憊的胸色,再聽她這麼一說,宗寒楚感覺自己似乎誤會她了。

“柳妃的父親還是那個西邊之國來的國師要合謀殺你!”這個時候她沒有和他置氣,而是盡快的將事情告訴了他。

“你怎麼知道?”原來她一晚未歸找自己就是為了這件事,一股幸福感讓宗寒楚臉的表情漸漸融化。

“偷聽到的!”她不想再解釋,因為她已經困得不行了,既然他知道了這件事,那麼要怎麼對付他們,他自然會辦法,所以她安心了!想著,她就直直的倒進了宗寒楚的懷裏。

今日是兩國簽訂議和合約的日子,滿朝文武百官,全部聚集在了文淵殿,當宗寒楚與陰止秋各自在合約書簽下字,互換合約的一刹那,陰止秋的袖間突然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直衝著宗寒楚的麵部而去,眼前就離眼睛咫尺,宗寒楚隻是稍稍一避,金光掠過他的鼻頭飛了過去,死死地的釘在了殿柱上。

這一變故讓全部人都驚在了當聲,瞬間過後,整個文淵閣被包圍了起來,柳達開首先衝進來,大叫道:“保護皇上!”

行刺的陰止秋此時臉上沒有一絲慌色,他陰鷙的臉上,露出了陰沉狡詐的笑容,看著一臉正氣的柳達開,他說道:“柳將軍,難道你忘了昨信息咱們商討的計劃了,如果我失敗,你就會進來殺了皇帝?”

他一句話讓全場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柳達開,責備,輕視,幸災樂禍,什麼的表情都有,而此時的柳達開,眼看已是騎虎難下,他瞪著虎目盯著陰止秋,吼道為:“陰止秋,你言而無信!”

“柳將軍,又何嚐言而有信了?”陰止秋聳肩笑道:“我國近年內憂外患,皇上找就想停止這場戰爭,議合是遲早的事,而你以三座城池作為幫你奪位的代價,可是你給的三座城池分明是沙漠之地,無人之城,我們為什麼要為了三個沒有用的城池而擾亂自國的平靜呢?”

語畢,他轉身麵向宗寒楚,行之臣禮,說道:“剛才有所冒犯皇上,還請恕罪,臣下隻是想引賊子上鉤,可是卻沒想到他看臣下未成功竟臨陣倒戈。”

“朕既然未受傷,國師何罪之有!”宗寒楚輕笑,臉上的表情卻開始越來越嚴肅。

“柳達開,你還有話說嗎?”

“老臣無話可說!”柳達開手一抬,整個禦林軍將文淵殿團團圍住。

麵對這個的情況,一些大臣已經開始在瑟瑟發抖,而宗寒楚卻隻輕笑了一下,嘴角揚起淡淡的嘲諷。他不語,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手掌,隻見文淵殿後一下子湧進了不計其數的人,前麵事實帶頭的竟然是封然月,而這還不夠,緊接著,四麵八方都湧進了了人,將這禦林軍全部圍在了中間,而且還不斷有人圍了上來,這人數遠遠超過了柳達開帶來的人靈數。

“這——”形勢一下子逆轉,剛才還發抖的大臣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開始能伸著胳膊斥責柳達開了。

這文淵殿誰勝誰負,可想而知,可是後宮院內的封然回並不知道這些情況,此時她正心急火燎的擔心著宗寒楚的安危。

“娘娘,你別走來走去的啦,你這樣,也救不了皇上啊!”看著走來走去,那煩躁的樣子,玉嬌勸她安靜下來。

“可是我擔心嘛,以前聽他說過,那個柳達開,手握兵權,要是他真反起來,那可怎麼辦啊?”封然回現在開始後悔,以前不多看看兵書,看看人家那些穿越的,都可以幫心愛的男人建功立業,而她卻隻能在邊上看熱鬧,想想就懊惱。

“這個——我也聽說過,不過咱們要相信皇上!”此時玉嬌說起話的底氣也不太足了,身在宮中,有些事她也聽說過,後直一直受製於柳將軍,這在宮中早有耳聞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越想越擔心,與其在這東想西想,不如自己去看看。

“不行啊,娘娘,你去了,隻會給皇上添麻煩的。”玉嬌拉住她。

“那——”玉嬌說的實在是沒錯,她去了也隻是添麻煩,可是——

“娘娘,你要對皇上有信心,相信皇上一定會將事情解決的!”玉嬌勸著她。

“可是——”她還在猶豫著時,正好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娘娘,娘娘,好消息,好消息——”

柳達開勢力被誅殺,朝庭看起來寧靜了許多,此時宗寒楚才是真正君臨天下的帝王,毫無顧及,傲視群臣。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憂,這場下鬥爭對於朝庭來講是個大勝利,然而對於後宮來說卻是一場災難。

柳妃受父牽連,雖然死罪可免,但卻被發配沙漠之地,而秦昭儀之父與柳達開合謀,秦昭儀亦與柳妃一起發配,可兩人卻是一南一北,這後宮中受到牽連的女子到底有多少,封然回實在是記不得了,這幾日來幾乎天天都能聽到哭天搶地的哀嚎聲,這些聲音讓她的心開始煩躁,其實這又關她們什麼事呢,也許到她們被抓被發配的時候還不知道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