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絕出事之前,不惜一切代價,找到許衝通敵的證據,帶回來。”
“是。”
兩道不同的聲線,不約而同地響起,相同的是話語之中的堅定。
鳳月和長風最後向著謝韞歡行了一禮,然後雙雙離開京城之中。
隻是,謝韞歡沒有想到,許衝竟然如此心虛——
即便如今已經將罪名推到蕭絕身上,讓他被皇上打入了大牢,許衝卻仍然還是不能放棄,幾乎每日都在皇上耳邊細數蕭絕的罪證,恨不得皇上能夠即刻就將蕭絕問斬。
如此一來,留給謝韞歡搜集證據的時間,便也就越發短了些。
隻能將鳳月與長風一前一後地召回了府中,因為時間實在太過倉促,兩人都隻找到了一小部分證據,絲毫不能證明許衝通敵。
謝韞歡正在費盡心思考慮,該如何讓皇上轉移視線,好再為蕭絕爭取一些時間。
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皇宮之中,皇上連身旁的心腹夏公公都沒有帶,獨自一人去了地牢之中。
倘若謝韞歡在此,隻怕會驚訝,隻因蕭絕雖說是在大牢之中,卻不同於尋常的囚犯,牢房之中的東西雖不名貴,卻是一應俱全,幾乎就快和蕭絕行軍裏的臥房沒有什麼兩樣。
沒想到皇上會在這個時候來,蕭絕也不由得一驚,然後立刻朝著皇上行禮。
皇上不甚在意的朝著蕭絕揮了揮手,站在牢門外與蕭絕對視。
“先得委屈你幾天,等到時機成熟之後,此事才能夠藥到病除。”
蕭絕此前早就已經和皇上通過了氣,如今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沒有半點不悅。
皇上又略略交代了幾句,才要起身,突然又折返回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絕道:“明日晚間,你且回王府一趟吧,記得避開眾人,別讓不相幹的人發現了你的行蹤。”
蕭絕有些驚訝的抬頭,顯然不明白皇上為何要冒如此風險。
“倘若你再不回去。隻怕王府之中有人要掀翻了這京城,找出徐衝的條條罪狀來了。”
說話間,皇上已經走遠了些,聲音飄飄悠悠的傳來。
雖說皇上已經走遠,蕭絕也仍是一絲不苟的朝著皇上行過了禮。
無論如何,皇上這樣的恩典,都算是因禍得福。
隻因,早在兩人與朝廷之上當堂對質之前,蕭絕就已經私下將邊關來的消息,告訴了皇上。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之邊疆路程實在太過遙遠,皇上擔心誤了時辰,便與蕭絕商議,要演一出好戲給許衝看,以此讓他露出狐狸尾巴來。
因此,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之後去了禦書房之中的爭執,都不過是蕭絕在與皇上做戲,為的就是讓許衝相信,皇上真的已經懷疑蕭絕通敵。
這法子的確很好。請君入甕的把戲,千百年來都不曾失效,許衝也果然洋洋自得的很。
隻是,唯一讓蕭絕放心不下的,便是被蒙在鼓裏的謝韞歡。
蕭絕知道此事關乎重大,雖然擔心謝韞歡,卻也不敢貿然提出,沒想到,如今皇上竟然主動開口給了恩典。
蕭絕愣了片刻,才明白皇上所指的是什麼意思,不由得欣喜若狂,活像個毛頭小子一般。
自從皇上走後,他便坐在牢房之中,一夜都未曾睡著,隻想著等待夜幕再次降臨,好快些見到謝韞歡,讓她安心一些,不必為了自己如此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