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絕隻覺得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度日如年,總算等到了第二日的晚間,堅決連忙趁著皇上特意給他行的便宜,從地牢之中出去,絲毫沒有停留,一路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謝韞歡此時此刻卻是還沒有就寢,仍然為了收集許衝通敵證據的事情,而有些焦頭爛額。
正在忙碌之間,冷不防書房的窗戶突然被人敲響,謝韞歡一瞬間從書桌前站起身來,眼神冷漠無比,手中也已經悄悄握緊了衣袖之中滑出來的匕首,生怕是許衝因為做賊心虛,而派來想要將自己殺人滅口的刺客。
就在謝韞歡想要動身靠近窗戶的時候,那窗戶突然被人絲毫不加掩飾地推了開來。
謝韞歡立刻轉頭看去,待看清來人時,便不由得愣在原地。
她怎麼也沒想到,原本應當在地牢之中接受皇上審問的蕭絕,此時此刻,竟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蕭絕身形利落地從窗戶之中翻身進來,見謝韞歡仍然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由得笑出聲來,卻也知道,這幾日以來,隻怕謝韞歡過的十分辛苦,連忙上前幾步,一把將謝韞歡擁入了懷中。
直到兩人靠近的一瞬間,蕭絕這才發現了,謝韞歡手中緊握著的匕首,和她此時此刻冰涼無比的手心。
想到方才自己行事太過莽撞,竟然嚇著了謝韞歡,蕭絕眼中立刻溢滿了懊惱的神色,帶著謝韞歡在一旁坐下,眼神掃到書桌之上的東西,便明白了謝韞歡如今還沒有就寢的原因。
畢竟,倘若按照平日裏的習慣,謝韞歡此刻早就應當已經休息,他剛才也是從臥室之中撲了個空出來,才發現書房之中依然燈火通明。
“此事是我不好,事發突然,沒能提前告訴你,你別擔心,皇上心中明鏡似的,十分清楚此事究竟孰對孰錯,隻是你也看見了,許衝這隻老狐狸,雖說行事大膽,卻也十分謹慎,這幾日以來,絲毫沒有留下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皇上擔心為此誤了大事,因此才讓我與他一起聯合,在眾人麵前演了一出戲,為的就是能夠揪出許衝的狐狸尾巴,好將他與匈奴一網打盡。”
蕭絕摩挲著謝韞歡的手背,以自己的溫度暖著謝韞歡的手,幾句話之間,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解釋清楚。
而隨著蕭絕的敘述,謝韞歡原本一直僵持著的脊背,也已經不知不覺間軟化下來。
她之所以如此心急,不僅僅是為了許衝汙蔑蕭絕,還有一些大逆不道的念頭,便是因為皇上這樣輕信歹人,再一次將蕭絕抓捕入牢。
謝韞歡雖說在這皇權至上的地方已經生活了許久,卻還是忍不住而為此憤怒,既怨恨於皇上,又擔心沒人替蕭絕反駁。
此刻聽蕭絕將此事解釋清楚,謝韞歡心中的疙瘩也總算可以解開。
“你可怪我?”蕭絕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動作之間,卻是又將謝韞歡摟緊了些許。
謝韞歡自然是連連搖頭,蕭絕能夠安然無事,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她又怎麼還會再責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