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有胡子難看。”張小晚看著女兒,道:“玉兒,你說是也不是?”

秦玉頗有秦淵當年的風格,麵無表情地道:“反正到底爹爹都是要聽阿娘的話的。此番何必苦苦掙紮?”弦外之音就是,你這麼鬧,有意思嗎?

秦淵便看著笑的一臉奸計得逞的張小晚,蹲到角落裏扶額鬱悶去了。

他才留了三天的胡子啊胡子!君不見大將軍都是虎目長須?妻不賢啊!女不孝啊!長此以往,他夫綱何在?!大將軍的君威何在……

張小晚則是嘴角抽|了一抽,話說這男人是對蓄胡子有特殊感情嗎?!可是留了胡子實在好奇怪,張小晚想,自己到底還是現代人的芯,這不還保持著現代天朝女子的審美觀咩……張小晚看他這副生悶氣的模樣,做了四年夫妻,怎麼不知道他的脾性?

便道:“秦大哥,我給你燒糖醋排骨,吃不吃?”

秦淵眼睛一亮,道:“記得多放點糖!”

張小晚:嘿,百試百靈!

秦玉:哎。這貨一定不是我的將軍爹爹。

與他們一同上京的,還有陳良。陳良此刻已長成翩翩少年郎,此番進京乃是為了秋闈。他師出玄辰的師叔,又是當年的廩生,此刻呼聲是最高的。

在軍營的時候,張小晚果然見到呂雀。事實上,張小晚這一次跟來,也是為了弄清楚呂雀。上次新婚,匆匆見過這呂雀,她便察覺出呂雀的不對勁來了。隻是當時不好多問,婚後,呂雀又離開了,張小晚便沒有刻意去調查。如今,秦淵要上戰場,秦初三自然也是要來的,那麼,無可厚非的便會遇到呂雀。

此次乍見到呂雀,張小晚還嚇了一大跳,上次看上去還算窈窕的女人現在幾乎成了皮包骨。自打見到秦淵後,一雙眼睛就沒能挪開!張小晚雖是不滿,卻沒當著眾人的麵多說什麼。秦初三也知道自己妻子的失態,將人往身後帶了一帶。

來迎接他們的是這邊關守將,姓範的一個大將軍。

他守著這城池已是困難,如今見到秦淵就如見到救星一般。再說秦淵成婚之後,那些古古怪怪的性子也改了不少,整個人變得更容易親近了。因而,這範將軍就一直跟在秦淵前前後後。呂雀就算看的眼珠子要掉下來,都沒能接近秦淵。

張小晚看秦淵的模樣,壓根沒注意到呂雀一般,和範將軍寒暄幾句,一幹男人就跑到軍營討論軍情去了。張小晚和秦母就住在範將軍的將軍府裏。當時,呂雀雖然被秦初三連哄帶騙地弄走了,卻在不久之後又折回了。

張小晚正和秦母在後院嗑瓜子聊天,猛地一見到呂雀也是被嚇了一跳。

“張小晚!你何德何能嫁給秦將軍?!你不過是別人穿過的破鞋罷了!你還我秦將軍!”

呂雀嘶喊著就要衝上來打張小晚,張小晚自然不能給她打到,一把捏著她的手腕,一邊說道:“呂姑娘,從前我不是秦大哥的妻子,你再怎麼異樣,我也沒有什麼立場說什麼。可如今,我是秦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再胡說八道,我便不客氣了!”

“哈哈哈哈……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秦將軍的妻子……那我是什麼……對啊,我是什麼……”呂雀像是瘋了一樣,張小晚立刻救助地看向秦母。秦母對她搖搖頭,高聲道:“來人呢!去叫三公子來!”

最後,呂雀是被秦初三強行抱走的。

張小晚心裏留下了一個疙瘩,晚間秦淵回來,卻是不曾開口問過。

服侍秦淵沐浴完,兩人躺在床上,秦淵才拉過她的手,道:“今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怎麼不問我?”

張小晚幹脆趴在秦淵的胸前,道:“秦大哥忙了一日,難道不累嗎?”

秦淵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道:“幾年前,是我在一夥土匪手中救下的初三娘子。她家破人亡,無處可去,我便收留了她。之後留她在軍中家屬堆裏,也不曾再見過她。直到有一天,初三來跟我說,他看上這個女子了,我便做主讓兩人成親了。”

張小晚聽來聽去都沒聽出呂雀為何這麼反常的原因,心道這男人果然是把關鍵部分給省略了!便笑道:“哦,原來秦大哥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啊?”

秦淵幹咳一聲,道:“未遇見你之前,我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心。”

張小晚吃吃一笑,道:“我知道。前線的事情要緊,秦大哥不必為了我分心。”

秦淵聽罷,感動地將人死死摟在懷裏。張小晚心裏卻在道,等到戰事結束,看我怎麼收拾你!

接下來幾日,呂雀不曾來騷擾過張小晚,可張小晚卻聽人說呂雀有幾次去找過秦淵。外麵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多,張小晚別的倒是不擔心,畢竟秦淵的人品,她還是有自信的。就是擔心呂雀再胡鬧,會影響到男人們打戰。當日便讓人去請來了秦初三。言語裏表示出希望秦初三能先將呂雀送到附近的村子裏,找幾個實誠的人看守著,免得壞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