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飛來噩耗(2 / 3)

十月一日,治禹癱軟在床上。十月一日,就在校慶那一天,現在已經十一月四日,已經過了三十三天。

連她死了,他都沒有感覺到。如果他不回去學校,他甚至不知道靑涔已經死了。

不管他有沒有再去找靑涔,她和靑涔都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上天從來不給他機會。

這時治禹注意到了正海手上的木盒。

正海走過去,他一直覺得覺得手上的木盒很重,他把木盒捧到治禹的麵前。

治禹坐了起來,他已經預料到這裏麵裝的是什麼,遲疑地接過。他怎麼也想不到,十年後,再見到靑涔,隻剩下了一缽灰。

“她有沒有說什麼?”治禹的聲音顫抖,眼淚緩慢滑落,滴在了木盒上。

“……她去的很快,來不及說什麼。我們唯一安慰的是她沒有受更多的苦。”正海雖然是個男人再講起這些也有些眼紅,但並不完全因為這些。

“為什麼不等我!”

正海一下就明白治禹話裏的意思,“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她在異國他鄉火化,但是……”

“她……她……她被火……”治禹試了很多次,都說不出口,“……身上應該有一枚戒指……”

“沒有。”

“脖子上也沒有嗎?”

“也沒有!”正海不知道治禹想確定什麼?

“沒有嗎……”治禹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海看著治禹痛苦的臉,他知道他現在還需要解釋一件事,“我知道你一直很介意。可是我是靑涔的兄長,她的親哥哥。”

蔣正海是蔣少秦的侄兒,他是她兄長的兒子。

治禹悲傷的臉怔怔地看著正海,他曾經心裏的一點疑惑在十年後終於揭開了,他知道靑涔從來不喜歡正海,隻是為了給他一個借口。

“靑涔和她母親一向來清冷,最近十年更是沒有任何往來了,我這段時間一直考慮要不要把靑涔的骨灰交給小姑姑,但是……靑涔出事後,我無意中聽說你在找靑涔,所以就打電話給你了,既然你來了,我想靑涔的骨灰可以交給你。”

正海又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照片,“這些照片是她生前拍的,洗出來之後我就送出去參加比賽。原本我還想,有一天你們能看到,你們會來找她,想不到,最後你們真的來了,但是她已經不在了……”

治禹顫顫巍的手拿過,最上麵的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中的靑涔長發及腰,天然的大卷,她的麵上蓋著一層薄紗,沒有掩飾住她臉頰上的凹凸的疤,她笑的很開心、幹淨,穿著大襯衫、牛仔外套、長筒靴,她就行走在荒漠中的旅行新娘,美麗絕代。

“我幫你找個房間你也休息一下。”正海唯一能幫忙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不用了,我在這裏就好。”

正海不再勉強他,出了門帶上了門,現在他需要的是給他時間好好冷靜恢複。

涵雨坐在另一個房間的沙發,文兒在床上掛著點滴,現在她睡著了,隻是睡夢中眼淚還是不斷的流出。

她畢竟和靑涔一起長大,一塊生活了那麼多年,這一次靑涔死去的事實對她的打擊很大,就兩天,她變得憔悴不堪。

消息來的太突然,他們今天在這裏接受死亡的痛苦,都是他的責任,如果當初他早點告訴治禹,他們兩個也許重新在一起了,就不會有今天的天人永隔。

涵雨最擔心治禹,到了尼泊爾,他就把自己關在靑涔的房間一天了。

現在他不能做什麼,他做任何事都幫不了治禹,現在正海他們會照顧他。

正海手上拿著端著食物的托盤,小蝶手上是一疊新幹淨的衣服,兩個人走進去時看到治禹靠坐在床上,床上空餘的地方都是黑色的照片,治禹的手裏還拿著靑涔的骨灰,他的眼睛一直閉著,對周圍的動靜一理不理。

正海把蘑菇湯麵和酸奶放在床頭櫃上。

“靑涔這些年是開心的、自由的,你看她照片的笑是真心的。從我認識青涔那天起,青涔是一個極度悲觀主義的孩子,她的話語總是不經意流露著哀傷。我知道前幾年以為我和靑涔有什麼,其實她隻是把我當哥哥,我一直把青涔當妹妹看。她的生命隻是太需要一個人陪伴她了,從小到大,她就隻有她媽媽和文兒,從來沒有父輩一樣的人陪在她身邊教她做一些事,所以她特別喜歡和我在一起。我一直希望她能真正快樂起來。在我走之前我以為你們終究會在一起,靑涔終於找到了他可以跟隨的喜歡的人,但是想不到你們還是沒能在一起。這是你們兩個人的選擇,她有她的選擇,如果她能在身上冒險就好了,她是怕傷害你。你可以傷心一天。也可以傷心兩天,我們不能攔著你,但是希望有一天你還是能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