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許平君更在心底再次歎氣,怪不得她都不認識,卻無端地惹來殺機。病已與絕壁,柳煙飛與應離,她一半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絕壁接著冷道:“原來你還記得本少是誰。”

“屬下不敢!”應離單膝跪下。

“不敢?”絕壁頗為玩味地重複,“是不敢擅離魔界之北?還是不敢擅自傷本少的女人?”

應離雙膝及地,頭低得更低,毫無表情的冷容漸漸浮上不甘與不安,如黑珍珠的眼眸迅速聚集水份,一瞬隨風滴落。

悲傷與無奈,更多的不甘,看著這樣的應離,許平君仿佛看到三年前的自己,重獲自由的手試了試聚起內力,此時的她全身乏力,精神疲憊,若要與玄門高徒及魔界女魔全力一博,結果絕對隻有一種,她毫無勝算可言。

雖然病已與絕壁二人無論是武藝還是魔功均在柳煙飛與應離之上,然而她們皆是用情至深的女子,或許她們的方法用錯了,或許她們隻是愛錯了人,但這麼傷害兩名為愛瘋狂的女子,她做不來,做不到。

“放了我吧,你們不是病已與絕壁的對手。”明知道她們聽不進她的話,但她還是要說。說了,她問心無愧,至於聽不聽,便由她們了。

“閉嘴!”她的話,卻顯然觸怒了柳煙飛。

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獄無門卻要闖。

許平君不再出聲,反正她們不領情,她也沒辦法,凡事盡力便可,何苦勉強?

而因柳煙飛無禮的喝斥,臉色均變得十分難看的劉病已與絕壁不再多言,同時迅速出手。

隻眨眼的工夫,挾製許平君的手瞬間撤去,柳煙飛飛身向前揮劍迎上劉病已,跪在地麵的應離也一躍而起,十指翩動,一柄如月的勾劍也毫無懼色地迎上絕壁。

紫衣與橙衣的纏繞,紅衣與黑衣的飛舞,在許平君眼中看來,不過是羊入虎口,白白送命而已,真是為了愛而衝昏理智的女子呢。

柳煙飛擅玄法,劉病已擅武藝,再加上遠至蠻荒之時,地靈獸前輩授與他的妖力為他所用,不稍片刻,劉病已已占了上風,模樣卻也好不到哪去,胸前烏黑的血跡更是越滲越濃,顯是之前與絕壁對戰所受的傷。

柳煙飛看在眼底雖是心疼,但一見劉病已眼底心裏隻有一個許平君,毫無她一分立足之地,手中劍不覺更淩冽了幾分。

許平君穩站斷崖邊緣,她不敢動,怕動了後果會很嚴重,她隻是看著戰況,當看到柳煙飛那副拚盡性命也要劉病已看自己一眼的神情,讓她不禁也為之動容,觸及劉病已渾身大大小小傷口因過動武而迅速滲出鮮血時,淚緩緩下落,視線漸漸模糊,氤氳水霧中那淺紫色的深衣已染成了暗紫。

然而,劉病已卻不在乎,他一心要救她,一心隻要她安好,卻不曾想過自己。

應離輕斥一聲,勾劍橫掃,絕壁身輕如燕一回轉,勾劍傷不到他半個衣角,更別說是他的人,隻是他的動作卻莫名地緩慢,興許旁人看不出來,但自小跟在他身邊的應離卻清楚得很,他受傷了!且傷勢不輕!

否則,她哪是魔少的對手,別說十數招,就是三招,她也必死無疑。

是誰?應離斜睨一眼與柳煙飛打得難舍難飛的劉病已,對他她並不陌生,而他三年前三年後的武藝差距卻著實讓她不得不另眼相看,還有那若隱若現的異常強大妖力,莫非劉病已也是半妖不成?

低喝一聲,應離一條手臂讓絕壁硬生生卸了下來,她咬牙忍痛,傷口的黑血如水湧下,她臉色如雪,映在絕壁如魅的紅眸中,卻是十分的可笑,她在他眼裏看不到一點溫度,看不到一點憐惜,隻有那隨意的不在乎,隻有那含笑的冷酷無情。

“與本少對戰,還有閑致偷瞄別人。應離,你在魔界之北待了一陣,果真長進不少!”絕壁冷冷諷笑。

應離一步一步悄悄後退,既然他連一絲溫度一絲憐惜都不願給她,那麼她便要他的恨,他所有的恨!

此時,柳煙飛也已節節敗退,被劉病已逼得隻能處處閃躲,見身為夜魔的應離也是狼狽不堪,她不禁低斥一聲沒用!

許平君眼看著劉病已與絕壁步步逼進,柳煙飛與應離也步步向她退來,在她們迅速回身向她飛奔而來之際,她勾唇一笑,仿若梨花繁開,如雪的深衣映著她如花的笑厴,向她飛身而來的一紫一紅兩抹身影卻皆因這一抹笑厴而浮上不詳的預感。

柳煙飛與應離也納悶不已,她們沒想到死到臨頭的許平君竟還有心情笑,還笑得如此……絕美!即便她們不願承認,然而那絕世獨立的翩姿,那輕靈脫俗的笑厴卻狠狠地撞擊著她們被妒忌蒙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