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凶樓命案 第三十一章 詛咒--蟲子的麵孔(1 / 2)

第一卷 凶樓命案 第三十一章 詛咒--蟲子的麵孔

我突然想起來剛才我給男人遞煙的時候觸碰過他的手套,於是拿出一張濕巾來狠命的擦著自己的手,劉雯也是不停的掃著自己的身上,這是人的本能,雖然對於張先生而言這些動作有點殘忍。

張先生笑道:“放心吧,這東西不傳染的,否則我們全村乃至我單位上的人,我母親我奶奶,我老婆也都會得這病的,但他們沒有。這種蟲子,隻是寄生在我們老張家子孫的身上,代代相傳,沒有人可以逃脫。”

“真不傳染?”我將信將疑,不過想了想又覺得很可信,如果大量傳染的話就算是親友不舉報,外人和當地機關也不會放過他。於是我拉著劉雯坐了下來,但是我們仍與張先生保持著距離,張先生不以為然,看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本來我也就認命了,反正我也結婚生子了,稍微有點積蓄,母親有養老保險妻子也還年輕,唯一擔憂的就是兒子太小了,以後我走了免不得受苦。可是幾天前,我的兒子也起了一個白色的疙瘩。我認識,就是那種蟲子的所引起的。我絕望了,走投無路才找到你的,老鬼幫幫我吧。”張先生說著眼眶不禁慢慢濕潤了,兩眼通紅聲音也帶了哭腔。這是父愛,一個男人當絕望的時候可以不再顧忌自己的生死,但是他看不得自己的孩子也忍受如同自己一樣的折磨。

“等等,”我突然說道:“你今年三十三歲,那你的兒子也不會年齡太大,而你也是最近不久才的得病的,符合你父親發病的時間,但是你的兒子是不是發病的太早了。”

張先生點點頭:“這正是我迷惑的地方,我母親說這是我們祖傳的詛咒,但我想可能和我們家的老宅子有關,可是又不太對。老家的房子因為出了這事兒搬了又搬,可是依然沒有擺脫這種噩運,所以我判斷是我們村子的原因。但是現在我都到城市裏住了,為什麼還會發病呢?我的兒子又是怎麼回事,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受到了這樣的懲罰。”張先生越說越抓狂,用手扯著自己的頭發。

我不敢碰他,隻能出聲製止道:“張先生,請你冷靜一下,請慢慢說明我們才能幫你。”張先生涕淚全流過了許久才冷靜下來,然後抬頭對我說道:“謝謝你,我好久沒這麼說出來了,壓在心裏實在是難受。”

我搖搖頭說道:“這都沒事兒,可是你知道的張先生,我隻是平時研究凶樓而已,這個已經超出了我研究的範圍。”

“我知道的,老鬼,我........我這純屬於有病亂投醫,我之前看過你的小說,這次知道你來簽售所以才向你求助,你能來並且聽我說了這麼一大堆,我已經很感謝了。”張先生說道。

“您誤會了,我隻是說可能我幫不到你,但我會盡力的,你兒子在家嗎?帶我們去看看吧。”我說道,張先生一愣興高采烈的答道:“當然好,快請快請。”

我們被張先生領上了樓,我突然覺得張先生是個很細心的人,因為他怕先領我們來他家的話,給我們講完後我們可能會很不舒服,故而剛才才選擇了在院中的石凳上講了這個故事,在我們心理承受之後才帶我們回到了家中。

張先生是個有心人,隻要是個人對有心人,尤其是這種自身有難處卻依然為別人考慮的人,肯定會有些感動。起碼在現在的我看來,張先生是個好人,我決定竭盡全力的幫他。我們來到了他的家中,他的家看起來並不豪華卻很是溫馨,像個家的感覺。現在有太多的房子裝修的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但是這裏不同就是居家過日子的地方。

“家裏很幹淨嗎,我想嫂子一定是個勤快人。”我笑道,張先生也笑了,他的笑容幸福而甜蜜:“是啊,她是個好女人,即使我和孩子成這個樣子,她都沒有拋棄我們。”

說著張先生走進了屋子裏,把一個孩子領了出來,看身高應該是六七歲的樣子,隻是看不清樣貌,孩子的臉上纏了一條毛巾被,嚴嚴實實的遮擋了起來。張先生苦笑一聲說道:“我兒子比我還要嚴重一些,據說我們是從手上開始張起,然後是胳膊大腿,身上最後才是臉,但是我兒子是手上接著就是臉上了,我給你們看看。”

“別,別,不用看了。”劉雯趁著我還沒反應過來搶先說道,我一想也是,若是孩子的臉上如同張先生手上一樣,密密麻麻的小孔蠕動著那種惡心的蟲子,那得是一副多恐怖的場景,於是也擺手附和道。

張先生點點頭,把孩子領回了屋裏。待他出來後,我說道:“你老家人是怎麼傳說的?”

張先生講道:“老家的人都說我們家祖上造了孽,強搶民女遭的報應,但是我母親卻說我父親給她講過,說我們家祖上以前有個營生是養一種蟲子,然後送到宮裏去。至於這蟲子叫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了,當然也就是我身上長的這種了。為什麼要養,有什麼作用我也不知道,因為自清朝末期,宮裏就不再收了,好像是會用這種蟲子的人死了,蟲子用法失傳後養蟲子的人就沒什麼用了。祖上有規矩,蟲子不能沾皮膚,而且養蟲子有一種藥,需要長期服用,可是這種藥是有副作用的,所以隻有養蟲的當家人才會吃,旁人既不能吃藥也不能去飼養甚至參觀蟲子。宮裏不收蟲子之後,族中有一人不甚打翻了蟲盤,那是最後的一窩蟲子,等這窩蟲子死了以後,我們家就徹底轉行了,畢竟養了幾百年的蟲子,不舍得埋掉他們,當時據說已經在城裏開起了一個綢緞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