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再看這筆筒上的詩句,共有五首詩,和一般印在筆筒上,大多描寫景物的詩句不一樣,這上麵的詩句居然全都是散發著一股遠大抱負,勵精圖治的感覺,句句震撼人心,發人深思。
除了詩句之外,這詩上的每一個字都呈現出鐵紅之色,色澤豔麗,就好象有人蘸著紅色的顏料寫上去的,而不帶一絲多餘的成分,足見做工之精細。
更讓人震驚的則是詩句最後末尾的一行字,上寫“光緒禦製”四字,下方還印有兩方小巧的寶印。
頓時,全場裏又轟然一片,剛才出了慈禧太後的用瓷,現在又冒出一件光緒皇帝的禦用筆筒,剛才還自信滿滿絕對這件瓷器頂多幾萬塊的人頓時羞紅了臉,不敢再妄下判斷。
而光緒禦製這四個字也恰好印證了詩句上所包含的意思,光緒帝從登基開始,朝政就幾乎把握在慈禧太後的手中,就連光緒帝最受寵的珍妃也因為獲罪於慈禧而投井自殺。
戊戌變法失敗之後,他自己便被慈禧囚禁於中南海瀛台之上,終其一生都是屈辱和哀怨的悲劇命運,這一件禦製筆筒上的詩句應該便是出自其本人之手,也隻是在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此時,方右銘才慢慢的將筆筒拿起來,將底部露出來一看,下麵寫著“大清光緒年製”六個青花篆書款,其字體修長,工整清秀,參賽者中經驗老道的人便立刻分辨出,這乃是官窯出品的東西。
也就是說,無論從整體造型、用彩釉色還是詩文等等上麵,都可以完全確定此乃是光緒年間的官窯製品,而且還是由光緒下令親自製辦,供其賞玩之物。
紀小帆忍不住低聲笑道:“這慈禧還算是光緒帝的母後,隻是不知道究竟是**東西值錢還是兒子的東西值錢呢?”
趙卓微微一笑道:“估摸著慈禧太後的那件還要值錢一點,雖然造型簡單,但是十分大氣,這一件雖可供賞玩,但是仍是小件之物,而且刻畫也隻是詩文。而且,礬紅彩的瓷器還是以雍正乾隆時期的價值最高,這一件雖是禦製品,但是在工藝上已經完全達不到康乾盛世時那樣的高度了。”
紀小帆也不由得微微頷首,之所以六場比賽以晚清民國時期的瓷器開場,便是因為這一個時代的瓷器價值是最低的。
接著,這件禦製筆筒便送到了評委席上,評委們一邊看一邊讚歎不已,足見當年的皇帝享受的生活是何等奢侈了。
最終這件筆筒的價格也隻估價為了五百萬,比起慈禧太後的青花龍紋大瓶來還差了一百多萬。
不過,方右銘也並沒有異樣的表情,非常平靜的走下台去,因為他和不少參賽者一樣,都是要參加六場比賽的人,晚清民國時期的瓷器雖多,但卻少有精品,贗品也是相當的多,考足了眼力,而且拿出來還不一定值那麼多錢。
然而,其他五場,每一場的瓷器總價都會不斷攀升,也許在第一場看起來,一百萬的價格差距大得驚人,然而等到了後麵,所有的人都會發現,百萬的差距根本就不算什麼。
三件名人用瓷的出現,讓會場裏的氣氛越來越熱烈,每次瓷器一出現,所有人都習慣性的屏住呼吸,便要看一看,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瓷器,待到看完之後,才輕輕噓了口氣,仿佛呼吸大聲了,也會影響到評委們的判斷一般。
接下來,參賽者們陸續上場,陳才遠也在這之中上了場,他所展出來的乃是一件同治朝的青花歲寒三友大碗。
此碗出自官窯,胎體潔白細膩,釉色瑩潤,發色濃豔、紋飾秀雅。幾株修竹、鬆梅枝幹交錯,互相暉映,表達仕大夫個人的氣節、風骨,頗有古韻之風。
雖然隻是一個碗,不是禦製也不是名人用瓷,但是無論造型、釉色還是畫都顯得頗為上品,所評估的價格也達到了480萬,足以讓人眾人瞠目結舌。
隨著一個個參賽者拿出瓷器,也終於輪到了趙卓上場。
當工作人員喊到趙卓名字的時候,會場的觀眾席位上顯得十分安靜,反而是參賽者中古玩圈子裏的人一臉狐疑之色,不少人早就見到趙卓是和紀家人坐在一起的,還以為他是紀家年輕的一代,誰知道原來是姓趙的。
而趙卓的個人介紹比任何人都要簡單,就隻是一個名字而已,因為趙卓很清楚,無論是初級鑒定師、學生還是淮海市鑒定師協會的會員,在這種場合裏說出來都有點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