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紗帳被風揚起,在空氣中掄起一個美麗的弧線,蓋在美人的身上,朦朦朧朧間,如入仙境。
皇帝的生辰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皇上竟然以獻壽禮做個“比賽”,該比賽規則是,就在這三天之內,不許在民間搜羅寶物,也不許交易買賣,單憑家中現有的寶貝,誰能在皇上的生辰宴上誰的送的壽禮最珍貴最稀奇就算獲勝,獲勝者可官升兩級。這比賽來的荒唐,顛覆了皇上一向漠然清高的形象,朝野中議論紛紛,但是議論歸議論,大家辦起事情來可是毫不含糊,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來,堂上頓時掀起了一陣清查家底的狂潮。畢竟這兩級官階實在不易,尋常官員若是不能做出重大的貢獻,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得到一次升職的機會了,但是現在隻要能送個寶貝就能連升兩級,這樣好的機會,大家自然要抓緊。
皇上壽宴這天,群臣就坐,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皇帝的壽宴開始了,但是皇帝陛下也不吃也不喝,單單坐著。大家一看這陣勢,這是要坐著等收寶貝呢!
於是,什麼千年的人參萬年的芝,東海的蚌母產的珠子,天下第一的瓷具,禮物堆成了山,皇帝陛下眼睛一瞟便不再看,連個最基本的表示都沒有。後麵上來的人都戰戰兢兢,怎麼感覺著皇上有些不耐煩?難不成是皇上對他們送的這些禮物都不滿意?可是這些東西,拿出去以後,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皇上的左下手坐著玉離瑾,相較別人的禮物價值連城,他的禮物到是很不打眼,一塊普通的玉佩,最多做工精致一些。他也不出聲,獨自一人喝酒,就像是他們成親的那天一樣,玉離瑾的酒量並不小,但是每次一遇上和鳳墨有關的事情他就的回失控,而且很容易醉。
皇帝在桌子下麵牽著皇後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一根手指還輕輕地在她瓊脂一般的手背上輕輕的摩挲,兩個人笑的心有靈犀一般。
玉離瑾承認自己嫉妒,但是那又能如何?那雙牽在一起的手叫他覺得紮眼,但是卻還是真真地在他眼前,有的時候他確實恨自己,到底為什麼那個時候沒能早點和她表明自己的心意。
禮物都送完了,大家都緊張地瞪著眼睛,伸著脖子等待聽結果,深怕錯聽了一個字,就等著從皇帝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隻見皇帝嘴角一勾,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雙墨染般的星眸繞著全場看了一圈,冷冷地道:“這次比賽的勝出者是……丞相鳳墨!”
全場嘩然,皇上,你不是耍我們吧?鳳墨自從自己妹子嫁給了你,你都不許人家上朝,不許人家出席任何宴會,眼下你的生辰宴會他都沒來,如何能得到第一?大家現在心裏有一個明顯的感覺便是:被坑了啊!
“鳳丞相送的這件寶貝是天上底下獨一無二的,世上再難找出第二件,故而這勝出者非鳳丞相莫屬。”玉重樓一番謊話的說大氣都喘,虧的他能冷冷地的說出這番話。
一邊的玉離瑾冷哼一聲,鳳墨將她自己都給了玉重樓,這不是天下第一的寶貝是什麼?她鳳墨比這天下都要重百倍,這幫百官當真是天真的可愛,以為這種官升兩級的事情真的會發生。
底下的人又是一陣轟動,實在想象不到鳳墨到底拿出了一件什麼樣的寶貝,竟然能叫皇上這樣冷情的讚不絕口?這丞相的手也的伸的太長了,自己已經不能上朝不能來參加宴會了,還要變著法的給皇上拍馬屁,奸臣!大大的奸臣!
“鳳丞相拿來的那件寶貝實在金貴,無法叫各位大人在此鑒賞,但本宮和皇上思慮,鳳丞相已經貴為丞相,不能再官升二品了,故而這官升二品的獎勵作廢了,各位大人沒意見吧?”鳳墨輕聲道,她的聲音很輕柔,但是卻能全場都聽的清楚。
眾位大人心中沒由來的一抖,哪裏還敢有不滿,齊聲附和:“皇上娘娘深謀遠慮,是在乃是我社稷之福。”
皇後滿意地點頭,於是拍拍手掌,歌舞上。
皇後單手掩唇,打了個秀氣的哈欠,一雙美眸中被哈欠打的湧上淚來,水汽朦朧的看著眾人。這時皇上也伸手將皇後的柔荑攥在手心,沉聲道:“眾愛卿不必拘束,朕與皇後困乏,便先回寢宮中休息。”
眾臣不敢反對,隻得點頭。
玉離瑾一雙眼睛朦朦朧朧地看見鳳墨和玉重樓起了身,他也起身,一步三搖地往外走。他本就不該來這裏,隻是為了能再多看看她,可惜她的手卻被另一個人牽在手心,他還有什麼留下來的意義?
本是伺候鳳墨的璃兒見了玉離瑾這個樣子,心中難受,本要跟上鳳墨的腳步也慢了下來,鳳墨等了一會見她這樣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去吧,你去跟著他,若是喝多了便將他送到他以前的寢宮去,若是還清醒些便將她送上王府的馬車吧。他還是孩子氣,喝多了若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你還要多擔待呢。”她促狹的笑著,像是看到了璃兒和玉離瑾以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