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生辰宴後的迷醉
皇帝陛下的生辰?這是大事,大大事!絕頂的大事,新皇壽宴,定當要好好表現,雖然皇帝像是根本不想提這件事,但是皇上不說,你做臣子卻要上心啊,說不準皇上就是準備看看你們誰更“孝順”呢?
玉重樓的生辰是春節的前幾日,按理說這是要氣氛有氣氛,要歡樂有歡樂的,但一直到了他生辰的前三日宮裏還沒有動靜的,這叫人有些猜不準皇上的意思。禦膳房的禦廚們整日蹲在禦膳房的門口琢磨著到底要不要做個滿漢全席給皇帝壽宴用,伶人院的伶人們整日苦思到底用不用給皇上準備歌舞。
當你是那個無聲無息的不受寵的妃子的孩子的時候,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曾記得你的生辰,遑論是別人,他們甚至嘲笑你、厭棄你、用冷漠和嘲笑的眼睛看著你。可是當你成了上位者,成了一個主宰他們的人,他們便開始畏懼你、崇敬你,甚至將你這樣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的生辰記的這樣清晰,還千方百計的想著用這個辦法討好你……這,就是人性。
鳳墨趴在桌子上,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在紙上寫寫畫畫,眼眸微垂,專注地樣子讓人著迷。
璃兒坐在一邊,正一針一線地繡著鴛鴦枕,她聽人說夫妻成親的時候用新娘繡的鴛鴦枕,便能白頭偕老。所以她這幾日跑到了尚繡司去,好好地跟那裏的宮女們學了幾日,一雙青蔥玉手也被紮的通紅,每天要用涼水泡幾遍才能消腫。聽說玉離瑾願意娶她的時候,她高興的快要發瘋了,她不在乎他是否愛她,隻要能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隻要能成為他的妻子,她也不在意他的心裏還想著鳳墨,都沒關係……
寢宮裏都是鳳墨親手設計的,每個門上都是用的上好的紗帳,用一根絲帶綁在兩邊,形成兩個半弧形的樣子,既典雅又漂亮。鳳墨還在寢宮裏專門辟出一間小小的書房,用紗帳將這小書房和外麵隔開,書架上放的都是從祝榮那裏討來的上古絕本,這小小的一個書架,便裝下了大衍的半壁江山的財富。
玉重樓進來的時候,在紗帳外麵看見鳳墨隱約嫋娜的身影,因她是側著身子對著他,叫他還以為她又在發愁什麼事情。於是輕手輕腳走進去,從後麵攬住鳳墨,鳳墨一驚,正要掙紮,卻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頓時安靜下來。
璃兒見人家小夫妻要相處,自己不好在著,便十分識眼色的拿了繡架退了出去,滿眼的豔羨。什麼時候她和玉離瑾也能這樣呢?他會像皇上寵著鳳姐姐一樣寵著自己,什麼時候都信任她,任何時候都不會放開她的手,再苦再累都會回來陪她……
其實女人很傻,她們要的其實並不多,有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小的關心,她們就會在心裏歡呼雀躍。
鳳墨將毛筆放回架子上,伸手放在玉重樓抱著她的手上,十指相扣。
“墨兒在畫什麼?”玉重樓輕聲問,他的呼吸聲淺淺地刮在鳳墨的耳廓上,敏感的抖抖耳朵,像是隻抖耳朵的小貓。
紅唇微嘟,像是不滿他將呼吸噴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沒好氣地道:“不要你管。”她的眼睛向上,對他做了個白眼。
玉重樓見她孩子氣的模樣,悶悶地笑了,胸膛起伏:“傻丫頭。”這樣說著,卻更用力將她抱緊,像是要揉進懷裏。”沉默了一會道“過幾日便是我的生辰了,還好今年有你陪我。”
“要我去操辦嗎?”鳳墨道。身為皇後,她的責任就是主持後宮大小事務,包括皇帝的生辰宴席。
身後的人搖頭,抱緊了她,微涼的薄唇貼上她的後頸:“不必大肆操辦了,我們自己過吧,我想有你和奕兒陪著,便夠了。莫要再讓我看那些虛偽的臉了,從小看到大,我當真是看的厭了,何況……”
他沒說,鳳墨也知道,因為他母妃仙逝的那天便是他的生辰,他母妃就像是在完成一個輪回,在那一天將他帶到這個世界,也是在這一天結束了自己,將愛和痛都留在了這一天。那時候冷漠的他沒有哭,但是不哭不代表真的沒感情,他這些年的這一天從來都沒有開心過。
鳳墨的眼珠一轉,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重樓,百官奢侈,生活糜爛,不若我們就趁這次機會將他們手中的寶貝收回來一部分吧?既然我是奸臣,自然要做些奸臣的事情才對嘛。”她一雙眼睛轉的歡快,笑的很壞。
“隨你,不過,我不想再和他們一同虛偽了。”玉重樓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你知道我第一次為你心跳,便是在你和淩卿的成親宴上假裝醉酒湊到我身前的時候,那時候我還在想怎麼會有一個男人身上有這樣美好的香氣。”
懷裏的人一轉身子,一根纖纖玉指點在他的鼻尖上:“我那個時候可是男人,可是你竟然還產生那種壞想法,可見你卻是是有斷袖的傾向。”美人如玉,櫻唇不點而朱,桃花美眸瞪的溜圓,玉重樓明白了一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