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聽暗衛說夜中了蠱毒,還以為你也受了傷,以後莫要瞞著我單獨行動了,這次是他,誰知道下次會不會是你?你不要叫我擔心了,一切有我,我會將她送走的。”玉重樓攥緊鳳墨的手。盧婉柔實在是大膽,竟然在宮中便敢肆意下毒,當真是不將他放在眼中!
鳳墨拉他的手:“不,我們現在不能將她趕出宮去,她如今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算在明處。倘若將她趕出宮去,反倒將她送到了暗處,我們會變的很被動,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的吃食都要經過穆然檢查,你定要保護好自己盡量不要受傷,我倒是要看看這盧婉柔到底是要耍什麼把戲!”
盧婉柔站在桌前,桌子上有一副風景畫,她單手執筆,露出一截皓腕,眼神專注。麵前擺著幾色墨彩,她認真的一點點蘸過,然後為字自己畫上色。畫上畫的是一副梅花圖,一棵梅花樹孤零零的矗立在寒風中,每第一多花瓣都在怒放,但像是被風一吹,瑟瑟的倒向一邊。
一邊站的侍女碧荷見了這梅花,諂媚道:“娘娘畫的梅真是甚好,當真栩栩如生,叫奴婢還以為是真的梅花了,都覺著它是真的在寒風中抖動呢。”她佯裝認真的盯著那梅花看,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走神,總之在那麼一瞬間,她真的看到了梅花像是抖動了一下。
一邊的春蓮愛靜,不似那碧荷愛拍馬屁,她曾經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作畫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到也學過一些,她一直在專注盧婉柔的畫的畫。忽然,她也像是看到了那梅花的花瓣輕輕抖動一下,她心中一震,凝目去看,竟然隱約看到那畫上的梅花的上色用的顏料裏像是有無數的如細絲一般的小蟲,那些小蟲落在那紙上的梅花上,竟然轉眼便鑽進了紙中。春蓮猛的一抖,驚恐地盯著盧婉柔的側臉,雙手捏緊了裙角,渾身都在顫抖。
這時候一直在認真上色的盧婉柔轉過臉來,露出個詭異的笑容,繼而換上一副親切的笑臉:“春蓮是病了嗎?怎的臉色這般蒼白?”她之前那個詭異的笑容是側著臉隻對著一邊的春蓮的,碧荷沒有看見。
春蓮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那個笑容,頓時嚇的魂飛魄散,臉上的血色盡失,全身都抖的像是打擺子,她強忍住恐顫聲對盧婉柔道:“奴婢……奴婢……奴婢沒有生病……”
一邊的碧荷還不知所以,見了春蓮的樣子,急忙轉到春蓮的跟前,伸手探上春蓮的額頭:“你當真沒病?我怎麼的瞧著你的臉色確實白的嚇人呐,你看看你,全身都在抖,還說不是生病了?嘶……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盧婉柔嘴角一勾,風情萬種地對春蓮道:“若是病了便好生回去躺著吧,我這裏叫碧荷伺候著便好了。”
“就是,你快回去歇著吧,能遇上咱們娘娘這麼好的人,都是你的福氣,若是換了別人,定然少不了吃一頓責罵呢。”碧荷推搡著春蓮,要她回去好好歇著。娘娘身邊一定是要培養一個心腹的,她和春蓮都是娘娘的貼身婢女,娘娘若是選誰當心腹,定然是從他們兩個之間選擇,這正是個好機會,將春蓮趕走,她便能博得娘娘的歡心了。
春蓮怯怯地轉頭去看盧婉柔,卻見盧婉柔正在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看,忽然她就又露出那種詭異萬分的笑容,叫人心膽具顫。春蓮驚地微微地一屈身道一聲:“娘娘,奴婢告退。”便急匆匆地出了門,在門口還差點絆了一跤。
盧婉柔轉身,繼續執筆在那粉色的顏料中輕蘸,然後點在梅花的花瓣上,看著那無數的絲蟲鑽進了紙中,麵上多了幾分猙獰之色。
這周圍有多少在監視她的人?鳳墨的,玉重樓的,熙族的,一個個都等著看她的笑話,都等著看她出什麼花樣,她就是要讓他們瞧瞧,什麼叫做不動一兵一卒便能叫他們都付出代價!
前幾日那個監視她的人,武功實在厲害,她完全接觸不到他,別以為她就沒辦法。蠱蟲的奇妙之處,便在於它可大可小,無孔不入,她給他下的是失心蠱,聽了她那麼多天的秘密,也該付出點代價,本是要趁他被蠱迷昏再殺了他,誰知道他竟然中了蠱還能跑那麼遠,幸好她也早有先見之明。
她一直在懷疑皇後的身份,這個皇後和曾經的鳳墨實在是太像,就連蠱蟲都區分不出他們兩人的氣味,難道世界上真有這樣相似的人?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性子急躁的盧婉柔了,現在她要蟄伏下來,一但動,便要讓他們身敗名裂!
她勾起唇,剛才那個宮女看起來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