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聶源楓認真起來,攻勢這麼猛烈,實在讓穆謠有些招架不住,整顆心都要化在那人懷中,隻任他從身後環住,握緊手中軸線,風箏便乘著大風扶搖而上。

那人溫熱的吐息灑落在耳廓上,這回輪到穆謠心猿意馬,有意用頭蹭了蹭他的下巴,開口道:“光站著有點無趣,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讓韋塵去探了探路,聶源楓聽完有些意外,問:“那邊似乎是一些公子姑娘在吟詩作畫,你喜歡看這些?”

“我就想去湊湊熱鬧嘛。”穆謠少有地撒嬌般說道。

一見他這個樣子,聶源楓幾乎是馬上就服軟,眼神示意近侍準備,對他連連應道:“現在就過去。”

當兩人走近一看,便見數十隻紙鳶繞著樹被串成幾排,又有好些人圍在樹前指指點點。

打聽過才知道,原來這是那些公子姑娘出的主意,將自己的詩畫書寫在紙鳶上,集中放到一起,有意比個高低。

聶源楓與穆謠雖沒有表明身份,但兩人衣著華貴,氣度優雅,臉上又都戴著絲綢麵具,早已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有好幾位大膽的貴公子,更是親自上前意圖與兩人結識,即便被一旁的侍衛擋了下來,仍舊不死心奉上詩作、畫作,希望能獲得貴人青睞。

穆謠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致地欣賞樹上的風箏,一時驚喜地扯住聶源楓,指著一隻新掛上的紙鳶說:“你看,那畫得像不像我?”

循著那人的手指方向一看,聶源楓神色一暗,那紙鳶上畫的人一襲墨蘭長衫,戴銀色麵具,而最讓他惱火的還是紙鳶上的附詩:

“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竟敢當著他的麵向他的王妃示愛,好大的膽子!

聶源楓咬了咬牙,便想讓侍衛把那紙鳶給撕下來,又聽穆謠興奮道:“那邊那隻,好像也是畫的我。”

摟住穆謠的手不自覺用力,聶源楓眸中隱隱透出慍怒,頓覺四周不知何處總有不懷好意的目光,都是衝著穆謠而來;他暗暗咬牙道:“這些畫作千篇一律,詩詞又文縐縐的,毫無新意,不如別看了吧?”

穆謠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這人方才就恨不得把自己圈在懷中,心思可謂昭然若揭。

無辜地眨了眨眼,他故意拖長尾音回道:“可是我們還沒看完,還有這麼多呢,說不定往後會有別出心裁的。”

“你想看什麼,本王給你畫,題詩也不成問題。”

他聲音低沉,身上煞氣壓也壓不住,特別是戴著麵具,看著竟有些嚇人。

穆謠不禁後背發涼,扯出一個笑容,軟聲道:“那就不看,回去車上?”

聞言聶源楓的神色方緩過幾分,手又把他往身邊拉了拉,巴不得直接把人攔腰抱起,好宣示主權。

等兩人回到馬車上,穆謠讓侍衛放下車簾,取下兩人的麵具,又將雙手環到聶源楓頸上,柔聲問:“不生氣了?”

見聶源楓別過頭不說話,穆謠軟軟地輕倚在他胸膛,小聲說:“那你現在知道,我看那些狂蜂浪蝶向你示好時,是什麼心情了麼?”

察覺到那人身體一僵,穆謠低頭偷偷勾起嘴角,繼續說:“隻要你是王爺,身邊就不乏向你投懷送抱的人,這並非你所願,我也明白。”

聶源楓鼻息全是穆謠發間清新的皂莢香氣,讓他心曠神怡;而這人軟糯的聲線則如同泉水潺潺,流過他心間,把他身上的戾氣都衝刷得一幹二淨。

穆謠頓了頓,手指勾起聶源楓垂落胸前的一縷長發,輕輕把玩,說道:“不過,若是有一天,你真後悔了,想著還是外麵的花花草草更好,坦白告訴我,我斷不會攔你,任憑你飛走。”

烏黑的發絲從指間滑落,他一手撫上這人俊美的麵容,眸中波光流轉:“即使過去再好,我也絕不會去尋一隻斷線的紙鳶,你明白我的意思?”

穆謠神態溫柔,一字一句卻斬釘截鐵,不偏不倚全敲在聶源楓心上。

“不會有這一天。”聶源楓聲音嘶啞,心尖發燙,用力把人擁緊:“我這隻紙鳶的線軸就在你手上,若是線斷了,我就隻能隨風飄零,孤苦無依,你千萬要握緊。”

馬車回到衡王府已過中午,聶源楓跳下車,正要伸手扶穆謠下來,忽地從牆邊衝出一個人影,不顧阻攔朝兩人奔來。

聶源楓下意識把穆謠護在身後,便見侍衛把那人團團圍住,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隻聽那人聲嘶力竭朝兩人吼道:“聶源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過想嫁給你,有什麼錯?”

作者有話要說:

穆謠:狂蜂浪蝶真特麼多,為了禮尚往來,我也要去招一些……

聶源楓:生氣,想揍人……

有點卡文……明天雙更結局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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