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有相當不好的預感,穆謠把頭埋進被子中,甕聲甕氣問:“你又想做什麼?”
“你上次說有人傳謠本王有隱疾,身為王妃,你不覺得應該為夫君正名嗎?”
聶源楓扒拉著他不放,四肢像無尾熊一般纏了上來:
“來吧,讓全宮中都知道,本王有多勇猛!”
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未等穆謠反應,聶源楓的手就不安分起來,嘴上煞有其事地說道:“不會讓你太累的,隻要放聲喊就好了,要不要本王幫你?”
“無聊!”穆謠背過身縮進被窩,不讓他得逞:“你自己玩吧,我要睡覺!”
“你這麼無情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受傷,穆謠本來就耳根軟,心想是不是對他太凶了,沒想到,下一秒就聽見他扯起喉嚨:
“啊……”
穆謠:“!!!”
“嘎……”
什麼鬼?!這詭異的喊聲讓穆謠汗毛都豎了起來,抱著頭捂住耳朵問:“你到底在做什麼?”
“你不配合,本王自己上。”聶源楓答得一本正經,蹭了蹭穆謠的後背:“早上不難受嗎?讓夫君幫幫你不好嗎?幹嘛這麼害羞?”
半刻過後,柔軟的錦衾被抓得皺成一團,穆謠眼角掛著淚珠,雙頰紅得像醉酒,剛才的聲音他光是回想都覺得羞恥。
聶源楓也沒料到,他不過是借口要幫穆謠紓解一番,現在自己反被那人動情時的叫聲和模樣弄得焦躁不已,又無處釋放,徒添難受;
伸手捏了捏穆謠的臉,他啞聲道:“你要是每天早上都這樣,我就什麼都不用做,守著你得了。休息一下吧,我上完朝,帶你去郊外玩。”
有氣無力應了一聲,穆謠雙腿軟得打顫,身體都要陷進被褥中,“昨天的事就饒了他吧”,閉上眼之前,穆謠這麼想。
等穆謠再次醒來,則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忽地想到聶源楓下朝後,兩人臨走前還得跟太後告別,“騰”地爬起,不得不趕緊梳洗更衣。
聶源楓一下朝,便匆匆趕回來,一見穆謠已換好外出的衣服,不管一旁的內侍,響亮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雙手抱著他的腰不肯放下:“這麼快起來了?要不要再睡會”
穆謠對上他明亮的雙眸,見他兩眼彎成月牙,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便笑吟吟問:“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隻見聶源楓眼珠一轉,又趁機在他另一邊臉上親了親,故作神秘地說:“有,我們現在動身出發,我等下就告訴你。”
佯裝生氣捶了他一下,穆謠嗔怒道:“這不正等著你一起去給母後告別嘛。”
等兩人拜會過太後,坐上馬車,聶源楓便拿起放在車中的純黑半麵麵具,自然而然地戴上。穆謠見狀,抬手製止道:“你做什麼?”
“習慣了,不喜歡別人老盯著我看,當然,你除外。”
兩人相處得久,聶源楓調戲的話說得越發順口,還趁機用手指刮了刮穆謠的腮側。
“給我一個,我也要戴,”穆謠一挑眉,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讓看見的人猜猜,誰才是正牌的衡王。”
無獨有偶,兩人今天穿的是同一套衣服:一身蝠紋金線滾邊墨蘭錦緞長袍,白玉鑲金獸首腰帶,係流雲百福碧玉玉佩,一枝鍍銀紫檀發簪束起長發,果真如同畫中走出的一對璧人。
區別在於,聶源楓身材英武,濃眉大眼,犀利淩厲若出鞘寶劍;而穆謠則高挑秀雅,兩眼瀲灩多情,溫潤如玉。
“你打的什麼主意?”聶源楓聽後愣了愣,讓韋塵拿來另一個銀色冰絲半麵麵具,親手給穆謠戴上,打趣道:“萬一有人猜錯了,你要拿他怎麼辦?”
“你到時就知道。”
獎勵般在他嘴角印下一吻,穆謠興致勃勃掀起車簾,便見路上不少百姓紛紛好奇地往車裏瞧。
隻見行人似乎都往一個方向去,他便問道:“今天人這麼多,是什麼節日麼?”
“你忘了嗎?”聶源楓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答道:“今天是風箏節,郊外會很熱鬧,還有比賽。”
“哦,”穆謠有些心虛地應了句,說來慚愧,雖已穿越了有一段時間,他還沒背熟這裏的大小節慶。
兩人乘坐彩繪銀頂馬車,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郊外,便已見天上已飛了不少形態各異的紙鳶,五彩十色,讓人眼花繚亂。
馬車停在半山坡,雖然兩人本意是低調出遊,聶源楓為了不讓人打擾,早派遣侍衛占下一大片空地。
“我們下去吧。”
聶源楓見穆謠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便讓韋塵拿出準備好的紙鳶,牽著他下車。
紙鳶上畫的是一對青色麒麟,威風凜凜,栩栩如生,仿佛隨時要從紙上騰飛。
眼尖看見一行小字,穆謠湊了過去:“這上麵寫的是什麼?”
聶源楓握住他的手,臉上難得有幾分靦腆,便聽穆謠輕輕念出:“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穆謠讀完臉一紅,又聽聶源楓在耳邊輕道:“等放了上去,就是通達上天,你不許後悔,以後隻能與本王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