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兩個婆子來緊了眼色好好搜一搜!”蔣成睿輕聲吩咐下屬去辦事,自己卻心中疑慮,看了看端木若芝,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
過了一時半刻,兩個搜身的婆子很失望地跑過來,“少爺,並無異常。”
跟在蔣成睿身邊的副官亦是頷首說道:“看來端木小姐並無異常。”
蔣成睿眯起了眼,麵色陰測測地思索著。從剛才開始,那個丫頭不住地聒噪,卻未聽端木若芝說一個字,為何不說話……為何……
驀地眸光一閃,看著對麵走來的端木若芝,蔣成睿額角一跳,心裏頓時明朗起來。他快步走到趙傾宸麵前,左手禁錮住他的腰身,當下狂橫地捏住公子的下巴,覆了上去。
蠻橫地像是狂風裹挾著驟雨,似是想要將他整個人都吞了下去。趙傾宸顫著雙睫,麵色因呼吸不暢而泛著媚態的嫣紅,卻保持著應有的理智。
他拚命地一把推開蔣成睿,甩了他一個盡力的巴掌,怒不可遏地瞪住蔣成睿帶著奸邪笑意的臉,拚命壓製住胸腔中騰出的一股怒火。
蔣成睿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臉頰,不怒反笑,裝出什麼都不介意的神氣來,“哦,實在對不住,那日本少爺說過:端木小姐顏資翹楚,以是本少爺情不自禁。還望小姐原諒。”
“哼!”趙傾宸喉間擠出一絲輕蔑的冷哼聲,不看蔣成睿一眼,徑自走了。
“人麵獸心!”喬思雨惡狠狠甩下四個字,便亦步亦趨跟在趙傾宸後麵。
身著灰色軍服的陳紀靈陳副官看著兩道背影漸行漸遠,心想蔣少爺可不會如此沉不住氣,於是低聲問道:“少爺,不知方才那番舉動所為何意啊?”
蔣成睿眯了眼,似是呢喃自語,“看來她並未在嘴裏藏什麼密報,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既然沒有帶消息出去,便是帶了消息進來。善於揣測主子心意的陳副官自是見微知著,立刻吩咐了人下去,仔細搜索端木若芝小姐送給蘇帥的物件,不得有絲毫放過。
回到車上,等候的廖叔看著自家公子黑著一張臉,蒼紅的唇被牙齒咬的泛青,便知有異。忙問喬思雨道:“喬丫頭,公子這是……”欲言又止,額角泛出冷汗,因為趙傾宸冷眼掃了過來。
喬思雨環著雙手憤憤道:“那個什麼本少爺的還真是過分!竟然強吻了公子,公子這回事吃虧吃大發了……”
強……強吻?廖叔腦中轟隆一響,機械地轉頭去看趙傾宸,腦補著無數種畫麵,卻被公子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怔住了。廖叔焦急道:“公子,是不是舊病又犯了,要不要去醫院瞧瞧?”
喬思雨替他拍背順氣,“哥哥,是我不該提那事的,你別氣得牽動心肺了!”
微涼的手搭上喬思雨的手背,趙傾宸眸中一如既往清亮瑩玉,他微微一笑,好似贏得了勝利的狡黠。掌中是帶著些水漬的疊成方形的紙條——
明夜子時,去教堂,有同伴等候,傳消息:蔣已派人截殺國際特派員,務必提心。另,宏昌機械廠偷運軍火與地下黨之事已暴露,爾定當有迂回之法,緊要時以吾命抵用。
車裏燈火昏暗,長睫在趙傾宸溫雅的臉龐上投下一片舒落的陰影,綺華美妙。
心裏有什麼微微感動著,卻也心痛著。深深呼吸一口氣,卻也平複不了逐漸加快的心跳。趙傾宸知道,那是他心動了。
“緊要時以吾命抵用。”你可知,我曾打算葬送了你的性命,你卻是這樣來報複我的?蘇暮君,你害我……不由自主地丟了心,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