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她不敢太過肯定，畢竟李是個太常見的大姓。不過，在她還是戚七的那會兒，琳姐曾經跟她很是要好，因為一所大房子裏，關楚時常不會去她那邊，她和琳姐經常聊以前的事情。
琳姐，姓李，來自S市最小的縣城的偏遠小山村。如果同是一個小山村裏麵的人，那麼都姓李，也算是合理的解釋了。也許是因為從前的自己已經死了，她現在作為鳳然，活得更為冷靜。她忽然把兩件看似毫不相關的事情，掛上了鉤。
“小姐，夫人那邊弄完，估計要等半個小時，你看……”鳳然聽到聲音，這才抬起頭來。李嬸正一臉為難地看著自己。這擺明了是想要自己改天再來。可是祁東玨明明都說，要讓自己在這裏等他回來，說出有關“寧安安”的秘密，李嬸她不會不知道。
但她還是想要自己離開，這是怎麼回事？
鳳然看了一眼麵前裝著冰鎮果汁的杯子，當即起身，接著膝蓋還沒有完全站直的時候，往左邊微微一撇，帶落了杯子。“啪”的一聲，果汁濺到了她的腳上。鳳然趕緊推開，卻在這時，故意被劃傷了一下。一時間，淡淡的清香四溢。
李嬸看了一眼“慌亂無措”的鳳然，立即安慰道：“對不起對不起，小姐，你先往邊上坐一下，我叫人給你拿藥和創可貼來。”年輕一些的那個女傭已經叫人前來打掃了。
鳳然看了看自己濕掉了的裙邊，不由搖搖頭，“先不用處理傷口。我腿上沾到了果汁，可以借浴室一用，洗一下嗎？”
李嬸想要拒絕，可是她發現麵前這個女孩，對，在她看來是很年輕的女孩，臉上有一層冷淡的笑容，眼裏卻罩滿寒霜，明明是商量詢問的語氣，卻硬生生讓她不敢拒絕。她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領她上樓。
等到人都出去了，鳳然這才慢悠悠地開了浴室裏的花灑，洗掉了腿上沾的果汁，順便衝掉了滲出的小血珠。由於沒有止血貼創可貼，傷口的地方繼續滲出了小血珠。鳳然微微眯起眸子，用纖細修長的手指抹去了血珠。食指的指腹沾著一點點鮮紅的血，映襯著她白皙的手指多了幾分誘惑。
湊近鼻尖，鳳然輕輕吸了一口氣，鼻腔頓時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而她微眯的眼眸，配上享受陶醉的表情，竟讓人看上去好像是在看一隻修煉成精的母狐狸——狡猾、魅惑。
她打開門，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李嬸。李嬸忙問：“小姐，洗好了嗎？”
鳳然搖搖頭，說：“我有點口渴，可以給我一杯葡萄汁麼？”
李嬸當即訕笑著下樓去給她準備。鳳然這才順著剛才過道走，走到樓上倒數第二個房間的時候，鳳然隱隱約約聽到了男人大聲說話的聲音。
她謹慎地停下來，發現聲音是從最後一個房間裏傳出來的，她來到門口，房門居然沒有關緊，留下了一指寬的縫隙。透過這一指寬的縫隙，鳳然改換著角度，一邊側耳仔細留心男人說話的動靜，一邊屏氣凝神地觀察房間裏麵有限的布局。
看到露出的半截雪白小腿時，鳳然確定了這是植物人“寧安安”在的房間，與其同時，她也發現了一個令人錯愕的事實。房間裏麵的男人說了一句話。
“我已經不愛她了，我現在在意的女人……是鳳然。”
這句話，這聲音，像是她腦袋裏多了一隻大鍾，忽然被人撞響，震得她頭暈目眩。滿腦袋隻剩下一片白光，茫茫然而不知所措。
“就算你說的是真話，但是就憑著你親自設計，害得安安變成現在這樣的事實，我也不會善罷甘休。做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關、楚！”
最後兩個字，說話的人咬牙切齒，卻猶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打醒了迷茫的鳳然。她神誌瞬間清醒過來，隻覺得心頭一陣熱一陣涼，冰火兩重天。
在意她，這真的是一個笑話。
從前的她，多麼渴望關楚的在意，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她都會欣喜得念叨十天半個月，連琳姐都覺得她煩。而從前的鳳然，對關楚，既是依賴也有模糊不清的愛戀，關楚肯在意她，她能熬過許多次，被身體裏麵藥性折磨得慘絕人寰的痛苦。
可現在，一切走到了這個地步，就算關楚說出愛她，她也沒辦法再相信半分。
她眼神有些許渙散，動作僵硬地走回了剛才的房間裏。李嬸還沒有上來，鳳然關上門，進了浴室。冷水衝掉了她指尖殘留的鮮血，清香撲鼻，她才猛地恢複正常。
該死的！
冷冷地盯著自己白嫩的指尖，鳳然已經形容不出來自己心裏是什麼感受了。如果她剛才足夠衝動，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