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無奈,長長歎氣,笑道:“紅狐我們收下便是。藍大人想念它就帶它回去。倘若它在我們這兒呆久了,到那時,就算大人想帶它回去,也帶不走了。”
藍之佑似乎並不介意,道:“無妨,隻要它三寶將它養著,我就放心了。”
“那我倒是欠了大人一份回禮,改日我叫人備好,送到大人府上去。”他的眼眸忽然閃亮了一下,“三寶何須費心再去備禮,隨便給我一樣物件就好了。”
三寶縮了縮脖子,很是奇怪,猶豫不止,“可是,這——”我們三個眼睛猛然瞪得老大。三寶的頭發還不算長,尤其是在定和朝。兩年多以前,她的頭發尚未齊肩,如今頭發雖然長長了,也僅僅到了肩胛骨下麵一寸長的地方。平時她隻用一支翠玉發簪將頭發全部挽上,偶爾會再點綴一支點翠步搖。而今天,她恰恰沒戴那支步搖,頭上的發簪被藍之佑拔出,青絲散落,為她平添幾分嫵媚妖嬈。一張臉偏偏懵然,十分不解他為何會突然出手拔了自己挽發用的簪子。
藍之佑笑得別有深意,“這便當做三寶對我的回禮吧。”我看三寶本來想說什麼的,又緘口不言了。她的神色極為怪異,臉上紅暈漸生。我恍然回過神來,輕聲道:“大寶,三寶這是被調戲了?”
“哎喲!”頭上挨了重重的一記,大寶幹笑道:“我突然記起還有事沒處理,二寶你幫幫我。”藍之佑手握成拳遮到唇邊幹咳了兩聲,沒有說話。我立刻識趣地順從大寶的腳步出了屋子。
走了不遠,又被大寶莫名其妙地拉了回去躲在門外偷聽。
藍之佑輕笑著道:“這隻紅狐還未曾有名字,三寶現在給它起一個吧。”三寶沉默了很久,才道:“既是紅狐,毛發鮮亮,就叫朱砂可好?”
我默默在門外聽著,覺得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心裏有種說不上的不安。我一聲不吭,轉過身就走。
腳才邁進後院的門,便被匆匆而來的大寶拉住了。我和她一起進去,走到一半,竟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在說話。
“朱砂之前被養得極刁,你多日未給它喂食生肉,它的狐狸本性難得壓抑了這麼久,今天爆發了,凶狠了點在所難免。以後每天喂些生肉給它嚐嚐味。你若是覺得實在受不了,便由我帶回去養著吧。”
空氣裏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慢慢拂過我的鼻尖。在我以為它終於散盡了之時,又有血腥味撲鼻而來。我微微蹙起了眉頭,卻聽三寶道:“我也很是喜歡朱砂,隻怕它食肉過多,終會傷人,才以熟肉喂它。況且,每天叫人送一塊生肉來,看著朱砂咽下,我估計得緩好一會兒才敢親近它。可能它真的被我餓慘了,竟然嗅到活物的氣息尋了過來,生生咬死了兩隻雞。”
我眉頭一挑,大寶一臉驚歎,“小狐狸好厲害啊,居然能咬死兩隻雞!”我繞過遮住正在說話的兩人的樹,三寶背對著我,那個與她麵對麵,懷中抱著滿臉血汙的小狐狸的男人,恰是有過一麵之緣的藍之佑。
“罪魁禍首!”大寶在我身側十分不滿地抱怨了一句。藍之佑對我們點了點頭,道:“大寶、二寶。”
三寶轉過來朝我們笑了笑,“朱砂咬死了兩隻雞。”我微微一笑,“方才聽到了。”我的眼神不由自主被藍之佑懷中的小狐狸吸引了過去。
小狐狸的臉上許多血跡都已經幹了,暗紅發黑的血凝在那兒,它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邊的血漬,恍惚生出了一絲令人悚然的意味。我再凝神靜氣咋看,它還是那隻乖巧得小狐狸,雖然本性難移,咬死了雞,但它此刻吃得飽飽的,水意盈盈的小眸子,異常清亮。
“藍大人,我怎麼瞧著,朱砂在你懷裏比在三寶這兒還要乖巧了幾分呢。”我麵色平靜,權當作真心不解。
“那我以後每天叫人備二兩新鮮的肉來喂朱砂。我也不想它跑出來,渾身沾滿血跑回去。”三寶插話道。我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幫人說好話。我又瞪了藍之佑一眼,他毫不在意地對我笑起來,“我隻養了朱砂不到七日,卻是它初至定和的七日,它與我親近一些,也不奇怪。”
大寶見我又有話要說,不顧我的掙紮,直接將我拉走了。待我氣喘籲籲地從她手裏掙開,我恨恨道:“那個藍之佑心懷不軌!你沒看出來麼?上次他借機調戲三寶,這次擺明了是他借機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