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煙,你等著!”
“二十年了,我終於回來了,你可有想我?”
……
其中,最特別的隻有一句,字體很大,區別於別的字體的小家碧玉,別有一種雄勁揮灑。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這個字和爹的好像啊。”厲綽沒心沒肺,什麼都不多想,直接就講了出來。
“不許胡說!”厲南天嚴厲地嗬斥,可是眼中隻有深深的恐懼。
厲翔則是將每個字跡看過去,然後說:“爹,這些字的筆跡好像不一樣,我看了一下,總共是五種筆跡,所以應該是很多人昨晚上一起寫的。”
“我們厲家什麼時候變成客棧了,讓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杜明煙氣得眼神愈發地狠毒。
“老爺,老爺,您快出去看看吧!”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來。
“又是什麼事情!”厲南天隻是這樣說了一句,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杜明煙、婉娘和四個兒子也立刻跟了出去。
畫像上的女子很美麗,穿著一件藍色的舞衣,笑語盈盈的站在那裏,看的所有人一怔。但是卻都是除了驚豔於她的美貌外還有別的原因。
厲南天和杜明煙是害怕,婉娘是歎息,四個兒子是驚異。
畫上的女人乍一看就像是婉娘二十出頭時候的樣子,可是仔細看,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畫上的女人更美麗,而且周身縈繞著一股難以模仿的氣質。
畫像上還提著一首詩句、,出自《詩經》,其實在裏麵已經看過了,可是這裏的卻是全的。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
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
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把它燒了!燒了!”杜明煙指著地上的那張畫像大聲的尖叫,卻又是不敢在越雷池一步。
“娘!”
杜明煙一直是很嚴厲、很冷靜的人,可是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聲嘶力竭地狂吼。厲翊、厲翔立刻上前扶住她,控製著她的情緒。
隻有半天的功夫,整個臨安府都知道了那副畫像將杜明煙嚇的花容失色的事情,再接著,在朝天門,在七夕節晚上掛著巨幅刺繡的地方,掛著一副絕美的美人圖,和厲家門口出現的那一副是一模一樣的,但是這一副卻更加的大,上麵也寫著的卻是另一首詩,也是全首。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其實仔細想想,前後兩首詩詞,其實是可以想象出一個故事的,而且仔細想想杜明煙的反應,不難猜測出這件事情和她絕對是脫不了幹係的。
很難得,真的很難得,厲家的四兄弟坐在一起喝酒,不過不是在酒樓,而是在知音閣,而且是在甘茗絮的房間。
甘茗絮原本知道厲綽要來,還是很高興的,可是當她看見四個男人一起進來的時候,眼中的喜悅瞬間瓦解,而且立刻被冷漠取代。
“你許久沒來,一來就給我帶了這麼多生意,不愧是我的金主啊。”甘茗絮說得諷刺,可是這會子厲綽沒心情和她逢場作戲,便說:“我們有事情談,你去別的姐妹那兒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