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俠士見書生自報姓名:公孫不滅。與公孫世家當今的梅林山莊莊主公孫不見,隻是一字之差,顯然是同輩之人,不由動問。
公孫不滅遲疑了一會說:“在下不是梅林山莊的子弟,更不是武林中人,隻是一介寒士而已。對梅林山莊,不敢高攀。”
青年俠土和兩位少女聽了有些愕異,他們都是當今武林一流的上乘高手,目光敏銳,反應極為靈敏,善於察言觀色,哪有聽不出公孫不滅話中有話的?這書生明明是公孫世家的子弟,與公孫不見同屬一輩人,不是親兄弟,也是叔伯兄弟,他為什麼否認?他是不願說,還是另有苦衷和隱情?不過,他們也一眼看出,公孫不滅的確是—位書生,不會武功,不是武林中的人。有名的江南武林世家的公孫氏,所有公孫家的子弟,人人學武,都有一技之長防身,怎麼眼前的這位公孫不滅,棄武學文的?他是不想學武,不想卷入武林中的是是非非,恩怨仇殺中去,厭惡學武,還是有別的原因和苦衷不能學武?但這是公孫家的私事,旁人也不便插手和相問,既然公孫不滅不願說,問也沒用。青年俠士和兩位少女沒有看錯,公孫不滅的確是公孫世家的子弟,是公孫不見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卻不容於梅林山莊。因為他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母親解蕪原是江湖上闖州過府、四處賣世為生的藝人。在嶽州府不知怎樣得罪了當地一名惡霸,給一群惡奴打得幾乎遍體鱗傷,剛巧江南武林世家的公孫宏路經這裏,看得大怒,一舉而殺了幾個惡奴,抱著她掠空而去,到一處小鎮上住下,給她醫治療傷,細心伺候。
不知是公孫家特有的跌打刀傷良藥靈效,還是解蕪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內力,兩三日後,她不但神速的痊愈,而且精神倍添。解蕪為報答公孫宏相救之恩,在分別時飲酒,將公孫宏灌得大醉,並以身相許。當公孫宏酒醒之後,已鑄成大錯,侮恨已遲。解蕪卻落落大方:“為報君恩,妾無他報,隻好如此。妾今後生為君之人,死為君之鬼。”說完,便一別而去,再無留戀。公孫宏驚愕不已,想挽留解蕪時,已不知去向,隻有以後再慢慢打聽她的下落,誰知第二天在路上,公孫宏便聽到江湖上紛紛傳說,嶽州那一惡霸,在一夜之間,為一位蒙麵女俠摘去了腦袋。公孫宏一聽,便知是解蕪所為,轉回嶽州府尋找,卻音訊全無,杳然不知去向,解蕪似乎一下在人間消失了。公孫宏悵然而回江南,內心一直對這件事感到不安和內疚。
誰知他們這次一別,竟成永訣。三年後,公孫宏為掃平太湖上一夥水寇,不幸身亡,臨死之前,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公孫不見說出這一件內疚不安之事。
當公孫家舉辦喪事之時;解蕪卻帶著一個二歲多的孩子前來吊祭,悲哭靈前,哭得比公孫家的人更悲痛傷心,淚中帶血。
所有公孫家的人看了都感到愕異,這女子是誰?怎麼與逝去的莊主感情這般的深厚?隻有莊主老夫人和少莊主公孫不見心下暗暗明白,這恐怕是公孫宏臨死時所說的那位江湖女子了?她身邊的孩子又是誰?公孫老夫人將解蕪請到內室盤問,一問之下,果然是自己丈夫所說的江湖女子,孩子也是公孫宏留下韻骨肉。這一下,公孫老夫人為難了,公孫世家,不但在江南極有地位,也在中原武林頗有聲譽,從來沒有在江湖上幹過傷風敗俗的事,做過見不得人的事,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武林中人怎樣看公孫世家?解蕪說:“夫人,請放心,也別為我母子倆擔心,錯在賣身,妾絕不會向外人說出去。”說完,便欲告辭而去。公孫老夫人說:“妹妹,老爺生前有負你母子兩人,一直內疚不安,我公孫家可不能再負你母子兩人了!這事雖不能對外揚言,但我怎麼也不能讓妹妹在外麵飄泊了,再說孩子也是我公孫家的一根苗,公孫家更有責任將他撫養成人。妹妹,這樣吧。你先留下來,我會好好安排你母子兩人到一處住下。”解蕪不想給公孫家添麻煩,仍想離去,老夫人卻情深意切,再三勸說挽留,說怎麼也不讓她母子倆人在外麵四處飄流。這樣,老夫人就在太湖邊上,充山之中購下這座幽靜的小庭院,讓她母子安心住下來,派了公孫家最忠實的仆人,明叔夫婦兩人伺候他們,結束了解蕪一生飄泊天涯的日子。
所以公孫不滅雖是公孫家的子弟,卻不是梅林山莊的成員,也不為外人知道。公孫不滅不會武功,並不是公孫家的人不願傳他武功,單是明叔夫婦,就有一身不錯的武功,要不,老夫人就不會派他們來伺候,保護解蕪母子。而公孫不滅母親,武功雖達不到一流,輕功卻不錯,在江湖上有飛燕子解蕪之稱,不然,她就殺不了嶽州惡霸雪恨。公孫不滅之所以不會武功,主要是他從小就體質不佳,多災多病痛,瘦得像隻小猴子似的,想學也學不了。作為武林中人的目光看來,他根本生來就,不是學武的料,加上他生性也不願學,反而喜歡讀詩看書。解蕪為了兒子的體質日夜擔心,采集了一些藥材和購買一些稀有藥物,煮成武藥水,為他洗滌、浸泡。浸泡以後,便拍打他身上各處的經脈,打得他呱呱大哭。正所謂打在兒身上,疼在娘心頭。解蕪含淚的說:“孩子,忍些痛,為娘為了你今後能在江湖上經得起風雨折磨,受得起拷打,不得不這樣。”
解蕪拍打著孩子,有時連明叔夫婦也看得不忍,勸著:“少夫人,少爺還小,別再拍打他了,想少爺身子好,得慢慢來才是。”
“不這樣磨顧他,他這麼瘦弱,怎經得風刀雨劍?明叔,我心中有數。”
明叔夫婦是練武之人,看不出解蕪這樣拍打公孫不滅有什麼作用,便說:“少夫人,少爺是公孫家的人,在江湖上有誰敢欺負少爺的,那他們就不想活了!”
解蕪說:“明叔,我就想孩子別依仗公孫世家聲譽才能生存在世上,而是希望他自立做人。”
解蕪不但用藥水浸泡、拍打公孫不滅,而且在他五六歲時,就打發他上山砍柴割草,幹一些鄉下孩子所幹的事,讓他經受雨打風吹。同時還暗暗傳給了公孫不滅一篇心經,令他記硬背,然後教他依照,心經的吐納運氣之法,早晚勤學苦練,將氣運到被拍打的經脈上,醫治被拍打經脈的痛處。解蕪,將人間的母愛,全都灌注在兒子的身上了。公孫不滅從懂事起,一直練到15歲,瘦弱的身子漸漸硬胡、強健起來,但骨格仍是那麼精奇。雖然這樣,往往自己上山打柴割草不小心跌倒,掉下來,皮肉給劃傷、跌腫,卻不感到怎麼的痛苦。公孫不滅在五六歲時,母親叫他默默背誦這篇心經,他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像唱月光光似的背誦。到了八九歲,他漸漸懂事了,感到這一篇心經,能令他不怕跌倒、摔打。他暗問母親:“媽媽,這是什麼心經?”
解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一位老和尚傳給為娘的,叫為娘千萬別對人說,更不能暗傳給別人。”
“媽媽,他又怎麼傳給你的?”
“孩子!為娘沒有你這麼幸福,從小給人拐賣到一個賣藝的班子裏,被打罵、磨折是經常的事。——天,我給班主打得渾身是傷,跑了出來,坐在破廟裏痛哭,一個老和尚從破廟裏出來,問我什麼事?我一一哭訴。老和尚凝視了我一陣,說:“小施主!你我相見,也算有緣,待老納傳你一套心經,以後你就不怕給人摔打了!”這樣,他便傳給我這套心經,要我早晚勤學苦練,並叮囑我不得說出來,也不能再傳別人。果然,我練了幾個月之後,就不怕班主的摔打了,反而打過之後,感到氣力漸增。孩子!當時為娘才是一個12歲的女孩子,比你現在大兩歲。”
“媽!為什麼不能說出去的?”
“老和尚說,說出去會招來殺身大禍!所以,孩子,你也千萬別說出去,說你會這套心經。更不能傳給他人,知道嗎?”
“媽!我知道了。”公孫不滅似懂非懂。
解蕪似自語:“看來這個心經是一門奇門的內功。孩子,要不是你體弱多病,為娘也不會傳給你。”
“媽媽,你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說出去,更不敢傳給他人。”
“孩子,你能這樣,為娘就放心了!不然,我們不知會招來什麼殺身的大禍。”
不知是解蕪一生的心血全花在孩子身上,還是暗傳了這一奇門心經給公孫不滅,帶來自己的折壽,剛過五年,她便一病不起,百藥無效,撒手長辭人間,拋下了15歲的公孫不滅。
公孫不滅仍然是個孩子,什麼也不懂,一味抱著母親痛哭。母親的後事由明叔夫婦料理。安排後事,梅林山莊公孫老夫人也派了人來,厚葬解蕪,建墓立碑,有意將公孫不滅接回梅林山莊撫養。公孫不滅年紀雖小,血液流著的是解蕪的一股傲氣,更不願給公孫家添上任何的麻煩,借口為母親守孝三年,哪裏也不願去。
老夫人和公孫不凡都奇異地看著這孩子,暗暗點頭讚許,除了吩咐明叔夫婦看護公孫不滅之外,還打發了一個小廝來與公孫不滅為伴,伺候公孫不滅,成為公孫不滅身邊的一個書撞。這位小廝名小丹,比公孫不滅還小五歲,卻手腳勤快,與公孫不滅相處不久,便情投意合,很舍得來。小丹為人不及公孫不滅聰慧,甚至有些憨氣,但對公孫不滅極其忠心。以後與公孫不滅相處的日子裏,名分上雖是主仆,卻情同手足,公孫不滅,已視他為自己的親兄弟了,說話無忌,相處融洽,互相照顧。
公孫不滅守孝三年,幸有小丹為伴,又有明叔夫婦忠心事主,事事不用自己操心,一味埋頭讀書,四書五經、諸子百家、星相卜封,公孫不滅幾乎天書不覽,就是不願學武。反而小丹卻跟著明叔夫婦學些拳腳刀劍等武功。
明叔夫婦之所以傳小丹武功,主要是為公孫不滅著想,小丹經常伴著公孫不滅,沒有武功,又怎樣保護少爺今後的安全?何況少爺又不願學一些防身的武功。的確,江南公孫世家,上至莊主,下至仆奴,不論男女,人人學武,強身自衛,隻有公孫不滅例外,不喜練武。
公孫不滅在充山守孝三年後,又是二晃一年過去,更無去梅林山莊之意,他不願意去梅林山莊受到特別與眾不同的待遇,其實這種待遇,就是一種歧視,令他非常的不舒服。這一夜,他打發小丹先行去睡,自己帶著喪母的餘哀,和一種受到公孫世家歧視的憂鬱,來到溪邊石上月下彈琴,向寒山秋水,抒發自己心中難以抑製的傷感和悲涼。自己不是公孫世家正式的成員,母親死後,自己何去何從?要靠梅林山莊養自己一生?永遠生活在公孫世家的屋簷之下?正當他對冷月、夜空寄托心思時,不料招來了紅、白兩位少女的戲弄。令他飽受了一場虛驚……
青年俠士和兩位少女聽了公孫不滅這般問答,語氣中含著淡淡的幽怨,不禁有些愕異,他不是公孫世家的子弟?還是公孫家的子弟,卻與梅林山莊有某種恩怨?這時公孫不滅卻在向他們動問了:“請問三位貴姓尊名?為何深夜闖來充山?”
紅衣少女說:“我們是水月宮的人!”
公孫不滅愕異:“水月宮!那是什麼地方的?”公孫不滅感到水月宮不是和尚、尼姑的寺廟庵堂,就是道士們的道觀之名,或者是寺、庵、道觀中的一處宮殿。而眼前的一男二女,根本不是出家人的裝束,所以愕異了。
白衣少女問:“你不知道水月宮?”
“在下孤陋寡聞,實在不知道。”
“也沒聽人說過?”
“在下蝸居充山,見人極少。”
青年俠士和少女不由打量公孫不滅起來,青年俠士說:“先生果然不是武林中人。”
“武林中人才知道麼?”
紅衣少女說:“呆秀才,看來你真要到外麵走走了,不然什麼都不知道。”公孫不滅點點頭:“姑娘說的是,在下的確也想到外麵走走,增廣見聞才是。”
白衣少女說:“大哥!我們走吧。”
青年俠土點點頭,對公孫不滅說:“在下打擾了!”說完,便與少女閃身而去,一下消失在夜色裏。
公孫不滅又怔了半晌,心想:他們是什麼人?怎麼一下就不見了?他們既不是成精的狐狸,總不會是天上的神仙吧?要不,怎麼一轉眼就消失得幹幹淨淨?而水月宮又是什麼地方?是天上的宮殿?還是仙島上的玉宇瓊樓?公孫不滅從出世以來,從采沒有見過這等奇人奇事,也給這一連串的疑問擾得再無心彈琴吟詩詞了,便抱了琴轉回家中。
回到家中,一眼看見書撞小丹直挺挺的躺在書房中的竹床上,衣服也沒有脫,竟然和衣睡了,而且睡得十分的甜,嘴角掛著微笑,自己怎麼大聲行動,也不能將他驚醒過來,這可不是以往應有的現象。以往,隻要自己一推門進來,小丹就驚醒了,起身給自己斟茶倒水,問這問那的,哪有今夜裏睡得這般的沉?似乎雷打也不會醒過來。
公孫不滅驀然想起了兩位少女所說的話,說將明叔等人全迷倒了,打雷好不會醒過來。心裏一下慌了起來,急忙去看看明叔明嬸的情景怎樣。一看,果然和小丹的情形一樣,自己怎麼推也推不醒他們。他心裏叫起苦來:這兩個女子怎麼這般的捉弄人?她們是怎麼迷倒了明叔他們的?要是他們老是這麼昏睡不醒的怎麼辦?公孫不滅哪裏知道武林中的一些上乘高手,會封人的昏睡穴?而水月宮人點穴的手法,更是獨特,別具一格。別的高手,封人穴位,一個時辰便會蘇醒;水月宮人封人穴位,沒有兩三個時辰不會自解。這一夜,公孫不滅慌得不敢去睡,一直守在明叔明嬸的身旁,有時也去看看小丹,以防意外。直到臨近天亮,首先盡明叔醒了過來,跟著是明嬸也醒了。公孫不滅透了一口大氣:“明叔,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還擔心你不會醒來來!”
明叔愕然:“少爺,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醒過就就好了!我現在看看小丹去,不知他醒過來沒有?”公孫不滅走後,明叔夫婦感到莫名其妙,夫婦兩人對望了一眼,明嬸問:“少爺他怎麼啦?怎麼天剛剛亮,就坐在我們身邊的?難道少爺昨夜裏沒睡麼?”
明敘說:“看來昨夜裏一定出了事,要不少爺絕不會無端端的說出那樣的話來。老伴,你先四下看看,看看家中有什麼異樣的?要是沒有,就去廚房升火燒水和弄早點吧。”
“老家夥!你去哪裏?”
“我去看看少爺和小丹。問問少爺,昨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叔來到書房,見小丹也醒了。明叔以武林中人應有的警惕,打量書房一眼。似乎一切如常,沒有什麼淩亂,不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而小丹正在嘰哩呱啦的問少爺怎麼昨夜一夜不睡。
明叔說:“少爺!昨夜裏發生什麼事?你跟老奴說說,別叫老奴心裏不安。”公孫不災隻好將昨夜在溪邊的事略略說了一下,最後說:“我正擔心那兩個女子不知用什麼迷藥迷倒了你們,害怕你們不會醒過來?現在好了!沒事了!”至於紅、白兩位少女怎麼恐嚇、威脅自己,公孫不滅就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是有損女子的名節,何況那兩位女子隻不過試試自己膽量,開開玩笑而已。小丹一下想起了昨夜的情景:“是了!我正在傾聽少爺的琴聲,見少爺這麼久還沒回來,想出門去找少爺的,忽然一陣輕風,‘嗤’地一下,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爬到竹床上去睡的。好聽!這兩個女子竟敢向我下迷魂藥,我找她們去。”
公孫不滅說:“算了!她們已走了,也不知去了哪裏,你怎麼去找她們?”明叔聽了臉色不大好看,他江湖經驗豐富,遇事警惕性高。他早巳凝神嗅出,這屋子裏根本沒有殘留下任何迷魂藥的餘味,聽小丹這麼一說,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來人根本不是用什麼迷魂藥迷倒了自己,而是用極為上乘的封穴手法,淩空出指,封了小丹的昏睡穴,也同樣封了自己和老伴的昏睡穴,單是來人這份輕功和淩空封人穴位的指勁,已是當今武林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了,其武功可想而知。自己和老伴,多多少少,也算是梅林山莊的高手之一,給人封了穴位也不知道,說了出去,不讓人恥笑?要是仇家,自己是怎麼死的也不知道,這麵子丟得太大了!不由動問:“少爺,那一男二女是什麼人?姓甚名誰?“我不知道。”
“少爺!你沒問他們?”
“問了。他們說是水月宮的人,連姓名也不告訴我就走了!”明叔頓時大驚:“他們是水月宮的人?”
“是嗬!”
明叔不禁透了一口氣:“怎麼水月宮的人闖到這裏來了?少爺,他們有沒有向你問起少夫人的事?”
明叔之所以這樣問,也是公孫世家長久放不下的一件心事。自從解蕪帶著二歲大的公孫不滅在梅林由莊出現後,公孫一家長一輩的人,都疑心解蕪這江湖女子來曆不明,用心不良,說不定是受仇家所派,來梅林山莊探聽虛實,竊取公孫世家的武功絕學。隻有老夫人,和少莊主公孫不見心中明白是什麼一回事,雖然這樣,也不能不防,所以安排解蕪母子兩人遠離梅林山莊,來到這充山小庭院居住。當然,老夫人和少莊主更不能讓解蕪母子離開無錫縣,在江湖上飄泊,那更有損公孫家的聲譽,老夫人派明叔這樣精明老練的高手來伺候解蕪母子兩人,其實也是在暗裏監視解蕪的行動。明叔夫婦一直在暗中監視了解蕪十年,見解蕪自從在充山住下後,足不出家門,也沒有跟任何人有來往,十年如一日,養子教子,從來不向自己詢問、打聽公孫世家的事,哪怕梅林山莊日常起居的生活小事。明叔夫婦放心了,變監視化為同情、關心。認為自己夫婦所伺候的少夫人,是人間少有的癡情、賢慧、善良的江湖奇女子,甘願為老莊主犧牲了愛情,更為兒子犧牲了十多年的青春年華,令明叔夫婦感動異常,轉而誠心誠意的一片忠心伺候解蕪,可以為解蕪生,為解蕪去死,不容許任何人去侵犯、傷害少夫人和小少爺。幸而十多年來,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