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各懷心思(1 / 3)

白曉練習好了化妝技術,就催晟曜去打聽惠惠、鬱鬱的日常活動軌跡。

這點不算難。

晟曜旁敲側擊,便得知惠惠如今生活規律,每天就是幫著兒子帶孫子,不是在小區或小區附近的公園玩,就是到附近的早教機構,陪著小孩上課;鬱鬱則很瀟灑,每天吃吃喝喝,晚上跳跳廣場舞,時不時報個旅行團,出去轉悠一圈,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白曉聽後,就將目標鎖定在鬱鬱身上。

“我又沒法混進早教機構……”白曉先是黯然,不等晟曜安慰,就立刻仰起臉,“鬱鬱平時是什麼時候跳廣場舞?”

這問題就有些細了。晟曜要這麼問鬱鬱,多少有些奇怪。

白曉也不氣餒,決定自己去鬱鬱住的小區附近溜達溜達,來一場偶遇。

“你別跟著去了。我自己去就行。”白曉做好了全副武裝,隻讓晟曜將她送到車站。

他們家距離鬱鬱的住處有些遠,中途還得換乘。

“你手機別丟了。有事情打我電話。”

“我又不是小孩子。”白曉笑笑,上了公交。

晟曜目送車子遠去,在公交站台站了一會兒,並沒有回家。

白曉頭兩天沒有收獲,但她也沒氣餒。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她才遠遠見到了鬱鬱。

晚上十點多到家,白曉眼睛紅紅的,妝容也有些花,見到晟曜,不由又哭又笑。

晟曜抱住了她。

“結婚那天你也是這樣。不過那會兒你是抱著鬱鬱和惠惠哭。”晟曜拍撫著她的後背。

那天司儀隻是流程化地請兩位伴娘發言,沒想到新娘和兩位伴娘在台上抱頭哭作一團,把新郎晾在了一邊。擦了眼淚之後,兩位伴娘還裝作凶狠的模樣,威脅晟曜要好好對待白曉,惹得白曉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與之對比,雙方父母發言的流程反倒是很平淡,四位老人都笑盈盈的,晟曜也摟著白曉,笑得燦爛。

白曉吸吸鼻子,“鬱鬱看起來保養得不錯,在那些跳舞的人裏麵是最年輕的。身體也挺好的樣子。”

晟曜笑起來,想起來出席嶽父葬禮的鬱鬱,附和了幾句,給白曉拿了熱毛巾敷眼睛。

白曉仰躺在沙發上,繼續道:“她精神是真的好,我看下來,她好像每天很早就來跳廣場舞了。她小區附近正好有個廣場,還有個湖,湖邊上也有空地,跳舞的分了好幾波,害我好找……還有拿了喇叭唱K的、玩樂器的……她也唱了兩首。我……我還沒跟她搭上話,就是在旁邊看著……”

白曉似是“近鄉情怯”,見到了鬱鬱,又不敢上前。

晟曜鼓勵了她幾句。

“我明天再去。”白曉拿下了毛巾,自己給自己鼓勁。

“加油。”

白曉撲哧一笑。

白曉的生活變得無比規律:白天和晟曜窩在家裏,膩膩歪歪;晚上早早吃了晚飯,就坐公交去鬱鬱家附近,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

她和鬱鬱的關係進展有些緩慢。一方麵是她不敢太過放肆,免得鬱鬱看出端倪;另一方麵也是她現在和鬱鬱巨大的年齡差,要當“忘年交”也不容易。廣場舞、廣場唱K這種活動,對於結交朋友來說,是一個助力,卻也是個阻礙。要在跳舞、唱歌的間隙談談心,也得看機會。

白曉的情緒便也因此在低落和振奮中不斷徘徊。

晟曜的生活跟著變得規律起來。他白天和白曉膩膩歪歪,晚上送白曉上了公交,就四處閑逛。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時有時無,若隱若現。

他知道那個“病友”並未放棄。隻是對方的目的、對方的身份、對方的藏身之處……這些他都沒能調查出來。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處查起。

怪物診所也消失了一般,沒再出現。

樂老板對此都生出了擔憂。

“電話一直沒打通……他是不是不告而別了?醫生那人本來就神秘兮兮的……”樂老板歎氣,為少了個朋友而憂愁。

晟曜隱約覺得醫生的這種“消失”和那個“病友”有關。

……

黑暗的電視房內,依舊是隻有一台小電視。

檔案櫃、落地燈、DVD機都消失了,電視房恢複如初。

電視機前的醫生也還是老樣子。

幽藍色的眼睛注視著電視機屏幕。

十枚指甲屏息以待,難得地保持著安靜。

電視畫麵有些不同尋常。

鏡頭中沒有晟曜、沒有白曉,而是聚焦在老張家的客廳,拍攝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老張,以及趴在他腳邊的乖乖。

老張腿上還打著石膏,被他擱在茶幾上。

晟曜借給他的輪椅就放在一邊,觸手可及。

老張的手機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