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麼不好?”慕容裳沒有明白蘇芸的意思,於是追問道。
蘇芸沉吟說道:“畢竟裳兒如今也是朝廷一品大員,位高權重不說,日後朝堂之上一言九鼎,當是能為朝廷做不少事情的。”
“姐姐是怎麼想的呢,若是要姐姐在威權與表兄之間有所抉擇,姐姐有會怎麼做?”慕容裳卻將難題拋還給了蘇芸。
蘇芸笑說:“這對於姐姐來說卻沒有什麼難的,姐姐寧願舍棄一切,隻要能與小雨哥哥廝守就好!”
“姐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了,難道卻還要來小瞧妹妹嗎?”慕容裳嗬嗬笑著說,倒是把蘇芸說的不禁一愣,而後抱著慕容裳道:“是呢,姐姐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了,裳兒本就與姐姐是一路人,姐姐又何須問呢?”
慕容裳笑說:“這才對嗎,妹妹從不計較什麼位高權重,想想妹妹認識姐姐之時還不過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那時候心中隻有表兄,再無其他,正是因姐姐引入朝堂,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也得以認識了雲大哥,說起來妹妹倒要好好謝謝姐姐呢!”
蘇芸失笑說:“你本就生於煊赫之家,便是沒有姐姐,入朝為官也是早晚之事,遇到姐姐也不過是個巧合而已!”
慕容裳出了一回神,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言辭來安慰蘇芸,本來自己不過是想說表兄與芸姐姐之事,卻不料扯出了雲半城,這事情也不免變得為難起來了。
“表兄自幼長在帝王之家,凡事都有規矩,自然與小民不同,姐姐還是體諒他的好,說起來他也是命運多舛之人,當年羌人與天朝雄踞對峙,野原軍尚且不似今日驍勇,羌人要以表兄為質,姑母不舍,後來才有了家兄代之的。”
蘇芸聽得出神,雖則這事情已然不在新奇,可是其中細節卻是第一次聽聞呢!
先皇駕崩之時諸位皇子都在京中,那夜雨大風急,表兄卻不知為何連夜出京去了,說是聖上密旨表兄離京代天巡狩,可是芸姐姐想想,先皇若是發覺身體有異,又怎會將最疼愛的小雨哥哥一道旨意支開呢?
這事情蘇芸倒是追查過,而且從皇宮內檔中查到了當日先皇密旨,這其中究竟還有什麼蹊蹺當真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姑母登基,也並未曾就此傳召表兄回朝,而後將皇子們逐一定罪入獄,或殺或判之後才有旨意要其回京,姐姐可知,表兄此前並不是如此深沉個性,隻是那次回京之後才變成了如今模樣。”
蘇芸心中一驚,其實慕容海如何得了天下朝野之中眾說紛紜,可是這裏麵隱情從未有人能說的如同慕容裳這般透徹,蘇芸不禁問道:“彼時相爺可是始終在宮中伴駕?”
慕容裳點點頭道:“不錯,便是妹妹當日也在宮中!”
蘇芸更是訝異,追問道:“裳兒當日也在宮中?”
慕容裳苦笑說道:“當時家父與家兄晝夜在禦書房偏殿中值守,慕容府上下除卻下人都在宮中,姐姐當想得明白其中深意吧?”
蘇芸點了點頭,不錯,應該是這樣的,慕容海要謀得大位自然少不了慕容家從中扶持,一來將慕容家遷入宮中,以免外人拿住慕容家之人以此要挾,再有就是慕容海自己也是要以慕容家上下來要挾白慕容父子。
一石二鳥之計,果然很辣無比,想到此處蘇芸心中豁然開朗,於是輕聲問道:“裳兒開始知道當初宮中可是有什麼變故嗎,先皇可是當真壽終正寢的?”
慕容裳茫然搖了搖頭道:“這便無從得知了,隻因先皇駕崩之時隻有姑母和麗妃娘娘兩人在側,眾位皇子除卻表兄都在先皇寢殿外跪著,姑母出來時手中便有了先皇遺照,更有麗妃娘娘作證,因而才登了帝位。”
“難道諸皇子就沒有異議?”蘇芸有些不敢相信。
慕容裳苦笑說道:“彼時京畿大營與城防司都在慕容家手中,姐姐不知家父原本是京畿統領出身嗎,而當時的城防司就在家兄提領之下,宮中禦林軍隻認聖上金牌虎符,而彼時都在姑母手中,因而諸位皇子想要怎麼樣都是徒勞,那是禦林軍與城防司已然將宮中圍的水泄不通!”
“是了,不僅如此,想必京畿大營也圍困了京師四門,因而那些皇子也唯有認命而已了!而聖上念及麗妃佐證有功,因而留下了四皇子與九皇子,算是對麗妃的獎賞!”蘇芸笑了笑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