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案 揚州城四命奇冤案 2 張雋生死纏少年赴廣東(2 / 2)

那些風塵女子們如簇簇鮮花圍在二人四周,早有姐妹擺上了香案,瞬間成就了這對歲月場中的奇緣。

雋生與於公子交拜過後,與眾姐妹圓場周旋一番,便由雋生傾囊,央杏春樓的鴇母開了一個雅間,二人單獨相處起來。

這二人雖同屬男子,感覺上卻如同相互見了異性一般。雋生見於公子氣宇非凡,又有女子之相,且溫文爾雅,嬌媚可掬,備感親昵,交談不上幾句,便拉著於公子的手,撫摸起來,聲調平添了柔情蜜意。

於公子道:“張兄高雅,談吐非常,小弟一見便覺早已神交過了。”

雋生道:“賢弟在愚兄目中,猶似天仙下凡,頓覺這杏春樓的女子們都俗不可耐了。”

於公子羞澀地低下頭去,輕聲訴說自己見到雋生後的心態。

在雋生眼裏,此情此狀也好似盼了一生的情景突然降臨在麵前,有時竟不知是在夢中還是在世上。他越說越覺得難於表述自己的快感,竟忘情地將於公子擁入懷中,邊說邊呼吸著他那混合著脂胭香氣與人體汗香的醉人氣味。

於公子此時也越發溫存依附,生出千種風情。不知不覺已到掌燈時分,鴇母前來送飯討賞,二人竟忘了腹中饑餓。

吃過晚飯,那些風塵女子們都來湊趣,雋生卻無心與她們周旋,甩出錢袋打發了這群“俗物”,交過這個晚上的宿銀,便與於公子上床,牝牡倒錯地做起苟且之事來。

到了次日日照三竿之時,雋生仍是戀戀不肯起床。倒是於公子冷靜,道是要去廣東尋找父親,不能長久滯留揚州。雋生懇留再三,於公子硬是不肯耽擱。

於公子悲戚戚地說:“我的父親在廣東病得不輕,捎信讓我快去。也不知現在父親病體如何……”說罷,嗚嗚咽咽,淚水漣漣,仿佛帶雨梨花,把個雋生看得呆住了。

張雋生不由得伸手摟了於公子,又是一番愛撫,戀戀不舍地說道:“公子莫急,巧的是我家有個親戚在廣東做大官,有什麼難處,可以找他幫忙……你年紀輕輕,此去廣東路途遙遠,我與你做一個伴兒,也好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難道你肯同我前往廣東?”

“哥哥正願與你同去。我本來要去嶽丈家,現在這樣吧,為弟弟兩肋插刀,我不去嶽丈家了,幹脆我陪你一起到廣東去吧!”

於公子聽了,喜出望外,道:“哥哥願與小弟同往,真是再好不過。隻是耽誤哥哥營生,小弟於心不忍。”

張雋生聽了,拍拍胸脯說:“賢弟休替哥哥操心,咱們快快用飯,飯畢即刻起身。”

於公子自是答應不迭。二人用過早茶,雋生又留下一錠銀子,二人相扶相攜,登上了去廣東的路。張雋生早把看望嶽父母之事,直丟到九霄雲外去了。鴇母及那些風塵女子們隻好眼巴巴地送走了這兩座金山。

那於公子本是風月場中的浪子,有了雋生這個伴兒,自然歡喜不盡,他越曲意奉承,撒嬌裝癡,白日裏扶他走路,夜裏宿在店裏,千般撫愛,萬般柔情,少不了掀起後庭,做那兒女情事,把個雋生哄弄得樂不可支。於是,白天的酒飯和夜晚的食宿費都由雋生慷慨解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