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夫婦隨即請媒人拿了生辰八字換了帖,定了喜日。不久,便吹吹打打、用花轎將吳三姐娶進張家,了卻了張樂夫婦一樁心事。
張雋生和吳三姐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對拜入了洞房。洞房花燭之夜,雋生摟了三姐同睡。燈下細細打量三姐,隻見三姐生得好生可人:麵如滿月,發似烏雲,柳眉淡描,紅唇淺抹,婀娜娜千般妖媚,嬌滴滴萬種風情。雋生看得心喜,少不了急慌慌解下衣褲,跨將上去,一陣狂風驟雨。這對小夫妻一個是情場中老手,慣弄手段;一個是新承雨露的嬌娃,嬌嫩欲滴。小夫妻興雲布雨之後,就相互摟抱偎依竊竊私語到深夜。
雋生得了這樣一個美貌妻子,自然高興非常,開始收心過日子,不再出去胡混。
張樂笑著對張母靳氏說:“這下子好了,雋生這孩子再也不會到外邊胡混了。”
張母靳氏也欣喜道:“是啊,這下子我也放心了,不信妓院裏的那些下流女子能比三姐漂亮,我看咱雋生總算可以收心了,用不了一年,咱就可以抱上孫子嘍!”
果如張家父母預料,張雋生婚後的半年裏,的確守著媳婦吳三姐不離身,他覺得三姐肌膚像嫩藕一般潔白和新鮮,像水蛇一樣柔滑可人。
吳三姐不但長得漂亮,還十分孝順勤勞。自嫁進張家之後,機房灶間,門裏門外,一刻也不曾懈怠,她白天孝敬公婆,夜晚小心侍奉雋生,細密周到,溫溫款款,弄得合家諧美,城裏城外,左鄰右舍,無不稱羨誇獎。
張雋生自娶得三姐,猶如神仙一般,白天像吃了蜜糖,夜裏興奮異常,恣意享受著輕而易舉獲得的浪漫。
然而,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過了半年,張雋生就憋不住了。他覺得家花不如野花香,三姐模樣身材雖然可人兒,可是缺乏性技巧,自己和她搞些技巧,她有時還會反感生氣。看來,還是那些妓女嬖童懂得風流,同他們才能玩得盡興盡意,痛快淋漓。不久,張雋生又舊病重犯,學著父親張樂的模樣到妓院娼館、茶肆酒樓裏尋歡作樂了……隻撇得個如花似玉的吳三姐悶悶不樂。
一日清晨起床,雋生見三姐悶聲悶氣,就假意關心地問:“娘子有什麼不舒服,講給我聽,不要悶壞了身子。”
三姐禁不住玉淚拋灑:“奴家離開娘家有半年多了,出門時老父正有病在身,哮喘不止,不知現在病情怎麼樣了,我心中十分掛念。我好想回娘家一趟,去看看我的二老爹娘。隻是路途遙遠,有七八十裏,奴家本是婦道人家,遠行不便,我心內焦慮,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憂悶在胸。”
張雋生眼皮眨了眨,心中暗想,不如我謊稱替她走娘家,正好借機出去風流一番。於是,嬉皮笑臉地對三姐說:“娘子何必為這事傷神,為夫我替你去走一遭便是。有道是‘一個女婿半個兒’,小生也正該去看望丈人丈母的,你不必憂悶。”說完,又是神秘地一笑。
吳三姐老實正派,反而認為雋生有孝心,就答應下來,說:“夫君願去探望,那再好不過。見了我爹我娘替我請安問好,時候不早了,快去快回,莫讓奴家牽掛。”
張雋生一聽,心花怒放,忙道:“你隻管放心,雋生這就去收拾打點,馬上就走,三二日便回。”隨後帶了銀錢,備了一些幹鮮果品的禮盒,雇了輛馬車,辭別三姐父母,就興奮地出門走了。
那三姐站在門口,隻將雋生目送得不見了影子,方才回轉家中,操勞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