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桐城歌和其他歌謠相同的是,既有歌唱,也有吟誦,但是桐城歌歌唱主要是以抒情為主,音調也是鏗鏘有力,吐字清晰,韻律和諧,節奏明快。清代桐城的著名學者姚興泉就曾經在他的《龍眠雜憶》中,對桐城歌的音律作了簡單明了的表述:“調最高而音極響,揚抑疾徐,自然合節”,“實非尋常吟詠”。
不僅如此,桐城歌因其體式獨具特色,語言優美生動,曲調和諧,贏得當朝學界和社會各界的高度重視,再加上民間的廣泛流傳,所以,在《明代雜曲集》中就收藏了桐城歌25首,馮夢龍的《明清民歌時調集——山歌》中就收錄了桐城歌24首,《中國古代歌謠精品賞析》、《中國古代民歌鑒賞辭典》、《情歌五唱——中國古代民間情歌選》、《中國情歌》等辭書,也都多多少少地對桐城歌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收錄。
說到桐城歌的主要價值,首先就要說的是它對黃梅戲的形成所起的基因性孕育作用。桐城歌流傳到湖北黃梅一帶以後,給當地的黃梅采茶調提供了非常豐富的文學食糧;得到充實發展的黃梅調在進入安徽安慶以後,由於桐城歌的再一次融入,從而引發了黃梅調向黃梅戲的快速轉變。例如《太平燈歌》等,不僅有白話有演唱有對答,而且還有行當和裝扮,每個人物都有著自己特定的角色,表演者也都分工明確,它的改版,促使黃梅調快速向黃梅戲的整體演變發展。
除此之外,桐城歌還對戲劇演員的文化熏陶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黃梅戲表演藝術大師嚴鳳英就生長在這片土地上,從而深受桐城歌的影響;當代黃梅戲一級演員韓再芬,為了能夠進一步唱好黃梅戲,特地去學習桐城歌中的方言和土語。可以說,要想研究黃梅戲的起源和原生態,就必須認真地研究桐城歌。
桐城歌流傳十分廣泛,有著非常強的文學性和藝術性,對很多地區的民歌都起到了範本的作用。其中,桐城歌流傳最為廣泛的就是情歌,而情感的句式大部分都是“桐城五句型”。馮夢龍所收錄的《山歌》中的吳中山歌,就借鑒了“桐城五句型”,而且歌詞中也出現了大量的桐城歌詞彙和桐城方言。
到了20世紀50年代,桐城人民政府先後撥出了專項經費用於搜集“桐城歌”民間音樂,並先後篩選、整理出150多首桐城歌,桐城歌在經過文革時期的浩劫後,仍然有數百首的桐城歌流傳於世。到了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在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桐城市文聯一批文藝工作者深入民間,經過不懈努力,終於搜集整理原始民間歌謠8000餘首,灌製錄音磁帶100多盒,拍攝照片500多幅,並先後整理出版了《桐城歌謠》和《桐城傳統兒歌三百首》。2006年5月,桐城市人民政府專門成立了申報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領導小組,同時,還建立了管理機製,擬定了五年保護計劃,致力於讓桐城歌再次唱出桐城,唱紅安徽,唱響整個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