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常寬好榜樣
二〇〇五年的那個夏天,在成都,輕度近視的常寬硬是從幾千個唧唧喳喳丫頭片子裏麵,分毫不差地挑出了一個叫李宇春的。而隨即,那個在一開始唱功便被嚴重質疑的女孩,卻成功地接力並領跑起當時已經沒了HOT沒了F4的偶像時代。
再說胖子策劃的那次情書事件,盡管,學校裏最後也沒再追究過什麼,但這事兒慢慢地還是傳到家裏人耳朵裏,於是,在不經意間倒是提醒了他們,他們的兒子已到了該訂娃娃親的時候了,於是,緊接著,家裏便開始張羅著為我說親。
我的娃娃親是在我初三上半學期時訂下的,算算時間,那時離我爹人生的滑鐵盧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也就是說,我如果是再晚點時間定親,壓根也就配不上那貴為支書家女兒的金枝玉葉了。
在我們鎮上,訂娃娃親是家人的臉麵,以後結不結婚是一碼事,而到了十四五歲,卻還訂不了親,則是另一碼事!
不說家族蒙羞唄,至少,鄰裏的那光是審視而不發話的目光,就足以讓父母渾身不自在。
在當時,經常上演因男方考上大學或者當了軍官而悔婚後,女孩兒喝藥上吊的事兒,由於那時還沒有假冒偽劣的農藥,並且大部分都是賭著氣真喝,所以好多花朵一般的女孩兒,都這麼毫無價值地凋零了。
盡管這樣,當媒人在上門說親時,我還是乖乖地配合了所有的環節。
盡管,在那個相親的路上,我腦袋裏不時閃現著一些女孩上吊或者躺在鎮上衛生院地上插管洗胃等一幕幕的場景,以至於,待到了那支書的家裏後,我還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呢!
說實話,人家那個白白淨淨的女孩兒,還真的很懂事兒,見我和她相對坐了良久也不表態,就已明白我心有負擔。於是她就臉一紅,低著頭對我說,若你日後搞好了的話,要是跟俺退婚,俺不會喝藥也不會上吊的,俺不會讓你作難的。
於是,就這樣,我方才把家人用手絹兒包好的一百二十塊錢見麵禮塞給了她,算是禮成。
幾天之後,我和她又去了縣城的百貨大樓裏一趟,除了扯了四身衣服的布料外,還買了四雙純尼龍襪子,看著那女孩兒興奮的勁兒,我心中稍稍感到一絲的慚愧。
因為,那個時候,我偷偷地正跟一個叫小梅的才女,緊鑼密鼓地來往著呢!
小梅是另外一個鎮上中學裏的校花,按說,如果不是有了後來縣上的那次歌詠比賽,我倆是不會扯上任何關係的。
我和小梅認識的經曆很簡單,卻又有點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好玩。在縣上的那次歌詠比賽中,我們校的詠兒和小梅並列了那次比賽的第一名,而詠兒,在歌詠比賽上朗誦的詩歌則是我寫的。那時的我,正處在無病呻吟的鬧騰期,所以當族親詠兒被確定代表全鎮的學生去縣裏比賽之後,我便連夜為她寫了一首唧唧歪歪的詩,叫《孤獨》。
那時,因一時的跟風,於是就買了一個叫什麼什麼的詩人的幾本詩集,玩命似的模仿著寫。所以,再後來,我寫的很多詩,大都一路走偏。
多年以後的去年,在一個飯局上,當民謠詩人洪啟介紹我跟大詩人芒克認識時,我一時都不好意思跟人家去握手。
去年春節回老家,當我翻那少年時代的筆記本時,我竟然還找到了那首破詩--
我孤獨
懂嗎?孤獨
孤獨不是自己將自己鎖進小屋裏就孤獨
孤獨不是一個人偶爾一次對著夕陽發呆就孤獨
孤獨不是隨隨便便在日記上寫上我孤獨就是孤獨
孤獨不是對媽媽對老師對好朋友憂鬱地說聲我孤獨就是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