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就成了“豔照門“(1 / 3)

差點就成了“豔照門“

一場呼嘯的金融危機,讓老牌經紀人周柱輝也黯然下課。他最後一次傳給我謝霆鋒的片子時說,他今後不在英皇的日子裏,希望我們還能繼續支持著小謝。我心裏一陣微涼,在MSN上連連打出"嗯嗯嗯嗯"的字。最後,我還是鼓足勇氣問了他一句,我說,早年間我遞給他的那些刊登著寫小謝文章的雜誌,他有看過嗎?

柱輝說,小謝從來不看寫有關他內容的雜誌,晚安。

在兩次衝擊中考最後卻都铩羽而歸後,六叔也已基本上對於上學這條路徹底死心。那時,正逢我爺爺退休回家後重新開張了任記大染坊,於是六叔在退學後便進了自己家的染坊學習經商。在那期間,六叔除了跟隨爺爺學習各種顏料配比、刻板調色外,還兼著做收銀員。

後來想想,正是因為六叔直接接觸賬房的原因,才為後來我們經常進城去看那各種各樣的演出,直接提供了經濟保障。

我爺爺早年間是馮玉祥的大刀團的一個小頭目,曾經打過日本鬼子,後來,當內戰在即時,便和一行八個磕頭把子做了逃兵,跑回家後開了個染坊。據老年人們描述,當年那陣勢,像極了電視劇《大染坊》裏的場麵。當時,以我們鎮上為圓心,在方圓十幾裏路裏,幾乎沒有不知道我爺爺的名頭的。

所以,後來看電視劇《大染坊》時,我親切得不行,就仿佛是在瀏覽我們的家史。

我們家大染坊的紅火場麵一直延續到公私合營的時候,後來,以我爺爺進城做了國家職工而暫時告一段落。在那開大染坊的期間我爺爺到底掙了多少財富,一直到多年以後爺爺挨鬥抄家,在老棗樹底下挖出幾壇子袁大頭之後,方才浮出水麵。

在幾年前的春節當我回家和叔伯團聚時,我們借著酒勁,大致計算爺爺這一生掙下的財富,而最後的結果,讓我們全家人都咂舌不已。基本上,我爺爺當年的家底兒,往低了說,也得相當於現在的千萬富翁。

這是後話。

對於當年,來我們縣城裏的第一支歌舞團,我至今都還記得特別清楚,叫保定市文工團。

由於那時六叔已經可以隨便進出爺爺的賬房,所以,我們看歌舞團的費用自然不成問題了,並且,除去每張兩元的昂貴的票價之外,六叔還預留了寬綽的用來大吃大喝的錢。那時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經習慣了啤酒的味道,不再說是馬尿味,所以,每次完事後,我們都會喝上不少那三毛錢一碗的散裝啤酒。

第一次看歌舞團的情景,我之所以記得無比清晰,主要是因為在那天我出了個不小的醜。到了現在,我還記得那些讓我熱血噴張的歌兒呢,有《遲到》、《雨中即景》、《阿裏巴巴》、《俏姑娘》、《站台》和《熊貓咪咪》等等。

而我出醜則是出在《熊貓咪咪》上的。好像是那個唱歌的女演員,要和台下的我們現場來個互動什麼的,於是,她沒用報幕就直接先把歌給唱完了,而在唱完之後,她便把話筒對著台下,嗲嗲地問我們,請問聰明的你們,有誰知道這首歌的名字?

於是,我忽地一下便站了起來用那吃奶的力氣大聲搶答,熊貓咪咪!!!

隻見,當時那全場的縣城達人集體都把嘲諷的目光聚焦在我們這幾個從鎮上來的家夥身上了。在那個當口,已經成功地冒充了多半天城市潮男的六叔急忙把我的腦袋給深深地摁進了褲襠。他氣急敗壞地小聲訓斥我,就你能!就你能!就你自己知道是不?

在那天,我第一次看到六叔那種前功盡棄的沮喪表情。

而這種陰影也一直延續到現在。所以,無論在多麼大牌的演唱會現場或者記者會現場,我對於互動這個環節基本上都懶得搭理!管他什麼林肯公園什麼碧昂斯什麼劉德華呢!

後來,當胖子聽說了這件事,他就經常陰陽怪氣地對我說,聽說你在縣城裏出名了!

而每次我都是針鋒相對,撕破嗓子模仿翠平的滑鐵盧之歌--

芳香的咖啡飄滿小屋

對你的情感依然如故

不知道何時再續前緣

讓我--把思念--向你傾訴

……

而讓胖子真正知道了讓翠平出醜是我的主謀,則是那個拉手風琴的家夥在一次酒後不小心說漏嘴的,而這,也為日後胖子結結實實整治了我一頓,埋下了伏筆。

初二那年,由於我看了幾本瓊瑤的小說,於是像開了竅似的拚命追求時尚。那時,還沒有啫喱水之類的東西,於是,我就經常用涼水把頭發整得像朋克時代的大張偉一樣,到處招搖過市。

正因為我外表上的出格,所以那時候,班裏的一些無頭公案,基本上大家也都往我的頭上按。比如誰的凳子上被放了圖釘、誰的三角板被撅斷了三個角之類的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