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狂妄!”胡肅差點氣暈,不顧屬下阻攔,揮劍打馬直入兩軍中間。
季溟慢悠悠催馬上前,一開始並不出劍,三十招過後,抽出陽光折射下如冰似雪的劍鋒,僅僅交手兩招,便砍下胡肅持劍的右臂。
季軍這邊頓時一陣歡騰,胡家軍眾將大驚失色,兩三個人趕緊催馬過來,帶著胡肅逃回陣中。
季溟緩緩甩掉劍尖的血珠,也不立刻命人去追,一直等他們趕回將士掩護中,才揮了揮手指:“殺!”
“殺!”
一陣陣衝喊的聲音把本就士氣減半的胡家軍嚇得麵如土色,後麵的士兵想逃,前麵已經傳下命令來:“死拒,敢逃者殺無赦。”
季溟一看他們後軍做前軍,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由笑了笑,對身邊一個副將道:“傳令,活捉十個俘虜賞一份紅燒肉盒飯,活捉一百個,十個盒飯升一級。”
想到那種十分美味的加點水就能夠熱起來做好的盒飯,副將眼中也冒出亮光,即刻大聲把這個命令傳開去。
張平和羅園也跟了來,但是季溟擔心他們受什麼傷回去跟羅袖不好交代,特地把他們安排在軍隊中間。
此時聽到那一道道傳令聲,眾士兵群情湧動,都爭相往前衝,前兩年跟著原封學了一點觀氣皮毛的張平道:“季溟氣勢已成,胡肅真是個蠢貨,主將單獨對陣,沒有十分的把握就不能逞能,瞅瞅,主將重傷,全軍將士氣勢頓靡。”
羅園想衝上前去抓幾個俘虜,姑姑給他們這裏弄的那個紅燒肉盒飯著實好吃,聽到張平在那裏嘀嘀咕咕的,催促道:“快點兒,趁大亂燉,咱們不定能撿兩個俘虜。”
張平好笑道:“撿?你當時地裏砍菜呢。”
大約兩刻鍾後,果然見到跟砍瓜切菜一般的場景,雖然前麵已經下令活捉俘虜的賞賜,但是戰場上是拚命的地方,誰都不敢輕忽,兩軍交上便是胳膊腿兒亂飛。
羅園忍了一會兒沒忍住,衝到邊上哇哇吐起來,這時候有一個胡家軍發現這個落單的,也衝出來要斬他。
然後嘭一聲,這個穿著胡家軍服的士兵一挺倒地。
突然胡家軍裏有人喊道:“他們有槍。”
一聲出來,氣勢徹底消散幹淨。
季溟已經帶人追著前麵的胡家軍出了高陽地界,直到胡家的地盤蘆州邊界才停下。
軍士們正打得興起,一個個嚷著要繼續追,占下蘆州這邊的一個縣城。
季溟也覺得還沒打過癮,稍微一想便帶著人進入蘆州境內。
張平在後麵趕來,看到綴在後麵的嘶喊著的十幾個士兵,頓時驚詫不已。
這個季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帶著八百多人就敢打進胡家門兒內?
他要是死了,姑姑不知要多傷心。
想著,張平迅速調轉碼頭,回去喊那一千多步兵來接應。
這一仗,季溟打破了胡家的軍的膽兒,雖然隻占下蘆州一個縣城,但從此以後,失掉一條臂膀的胡肅再不敢直接與他對上,也沒了繼續進取的雄心壯誌。
之後兩年,胡家軍的地域急遽收縮,最後隻剩下一個堅守的常州府。
羅袖看季溟打仗好像做遊戲一般樂趣無窮,這兩年也跟著他多地輾轉,他每下一城,她都要在後麵做好民生工作。
因此雖然青州、蘆州等地再經戰火,對於普通來百姓來,日子也沒有艱難到哪兒去,不知不覺,繡著季字的軍旗竟然成了一些正在受苦地區的百姓所殷殷盼望的。
而到此時,張平、羅園、許柘、羅馳,都已經成為季軍內十分有聲望的人物,羅馳年紀最,但他精通機械製造,才剛十四歲,卻是軍中上下都服氣的。
羅袖的這幾個子侄頻頻立功,在軍中站穩腳跟,有人服氣,也有人擔心,最擔心的便是流雲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