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治奸之術——洞察和防範奸邪 領導嚴明則下屬不敢奸詐
臣之忠詐,在君所行也。君明而嚴,則群臣忠;君懦而暗,則群臣詐。知微之謂明,無救赦之謂嚴。
——《韓非子·難四》
臣子的忠順或欺詐,取決於君主的所作所為。君主明察而嚴厲,群臣就會忠順;君主懦弱而昏庸,群臣就會欺詐。能察覺隱情的叫明,不赦免罪行的叫嚴。
帝王時代,君主都強調臣民對自己和朝廷忠貞,然而犯上作亂的臣下卻前後相繼,代不絕書。為什麼大臣們中會有一些奸佞之輩呢?
韓非子給了我們答案。他說:臣下的忠詐在於國君,國君明察而且嚴厲,群臣就忠誠;國君軟弱而昏庸,群臣就奸詐。他還說:君主好比土地,臣子好比草木。一定是土地肥好,然後草木才茂盛。在君臣關係中,國君是主要方麵,大臣是次要方麵,決定大臣行為的主要因素在國君。
每個朝代都有忠、奸之臣。如果我們粗略地瀏覽一下曆史就會發現,不同朝代,忠和奸人數的多少、勢力的強弱各不相同。有的朝代,善人、忠臣占據上風,惡人、奸佞小人退避三舍;而有的朝代,惡人、奸臣飛揚跋扈,而善人、中正之臣抑鬱難申,甚至備受劫難。依據韓非子的觀點解釋,國君英明公正,正直的原則能夠行得通,則忠臣多,正氣立;國君昏暴、愚暗,正直的原則抬不起頭,則奸臣多,邪氣盛。
孔子也有類似的見解,他說:所謂政,就是要公正。你以公正作表率,誰還敢不公正呢?又說:以道德來治理國家,自己就好像北極星一樣,端居在一定的位置上,群星都環繞著它而轉動。
〖〗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
——《論語·顏淵》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論語·為政》〖〗〖〗孔子這些話都有一定的道理,可以說是治國之本。隻是很可惜,直至如今仍很難做到這一點。在我看來,他的講述也許就是政治的最高境界吧。縱觀古今,好像隻有唐朝的部分輝煌時期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唐太宗在曆史上堪稱明君,但他大臣的班底卻比較複雜,既有從一開始就追隨他,始終不渝的從龍功臣,如李靖、房玄齡、杜如晦等;也有從隋煬帝那裏接收來的一批降臣,如蕭瑀、裴矩等;還有的是在他們兄弟權爭中棄舊從新的,如魏征。這些人並不都如金似玉般純良,隻是由於唐太宗以身作則,導之以正,使得這些人政治品質中消極因素得以抑製或克服,積極因素得以發揚,有的人甚至發生了性格迥異的變化。表現得最為典型的,便是裴矩。
裴矩是一個“代代紅”式的人物,他一生侍奉過北齊、隋文帝、隋煬帝、宇文化及、竇建德、唐高祖、唐太宗,共三個王朝,七個主子,他在每一個主子手下都很得意。
裴矩在侍奉隋煬帝時,曾任隋朝的吏部侍郎。隋煬帝楊廣在中國曆史上以極端荒淫殘暴而著名,他三遊江都,三侵高麗,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巨大的災難。隋煬帝又常以才情自負,裴矩則刻意投其所好,是隋煬帝最賞識的逢迎諂媚的佞臣。
裴矩憑媚功達到既富且貴,卻給國家和人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那場罪惡的討伐遼東的戰爭,便是在裴矩的唆使之下而發動的,戰爭曠日持久,屢打屢敗,耗盡了隋朝的人力、物力、財力,以致鬧得國弊民窮,怨聲四起,導致了隋朝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