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師兄!”熟悉的聲音喚回了景函的心智,他緩緩地睜開眼,入目的是林炎擔心的眼神和翠綠色綢緞做成的帳幔。
林炎怎麼也來了?!!
景函猛地坐起身,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哎喲喂小宗宗你可悠著點誒!元嬰期的人,腰最重要了!你這元嬰初成,氣息不穩的,小心別弄掉了你肚裏的元嬰啊!”
景函皺了皺眉,怎麼聽怎麼感覺這話有點怪。
他望向聲音的來處,隻見玉磐子正手搖折扇,滿眼含笑地看著他。
而玉磐子的身後,許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麵孔皆或崇拜或擔心地看著他,皆是山莊的同門。
這是金玉山莊的地界。
直覺告訴景函他應該說些什麼,隻是他一個“我”字剛出口,就被玉磐子打斷了:“哎哎哎聽見沒有,你們師兄有正經事要和林道友談,看夠了就都散了吧散了吧。”
說完,他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折扇一甩展開在身前,露出龍飛鳳舞的“紈絝”兩個大字,大步流星地走了。
前腳人剛散,後腳林炎就爬上了景函的床,他緊緊地抱著景函,用帶著點兒嬌氣的哭腔說:“師兄,你嚇死了。”大概是嬌撒多了有了經驗,他的腔調拿捏的正好,既不女氣也不討嫌,隻讓人覺得憐惜。
可景函完全沒心情憐惜林炎。
他眉頭微皺,丹田中靈氣流轉,化作一堵一尺厚的寒冰之牆樹在了地上。
冰牆術最厚隻能達到這麼點兒,證明施術人修為大約在元嬰階段,他已經開了十四竅,怎麼可能還是元嬰呢?
剛剛他明明已經能瞬息萬裏了啊,那可是仙人才有的手段。
景函回過神來,問:“我方才……一直在這?”
林炎點了點頭,頗有些被冷落了的不滿:“師兄已經在此昏迷了大半日了。”他想了想,補充道,“我一直在這兒陪著師兄呢。”話畢,淺笑著望著景函,眼中情意綿綿,叫人心頭一軟。
景函的思緒終於回到當下,揉了揉林炎耳後的發梢,道:“先前多謝你了。”
“怎麼會,我……”林炎才想說兩句俏皮話,突然回過味兒來,按住景函快要收回去的手,笑眯眯地拉回了自己的心口,“隻是之前替師兄擋的那一下雷,到現在全身還疼呢。”他抓著景函的手在胸口的位置刨了兩下,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景函果然又心軟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林炎的小陰謀得逞,看不見的大尾巴忽地翹了起來,活脫脫是個不高興的翻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景函也確實在把他當做不高興來哄。
對於不知道如何表達對人親昵的景函來說,圍觀仲滕哄狗是他唯一的經驗。
林炎也如同他預期的一樣,整個人沒骨頭似的貼在他身上蹭啊蹭,甚至也伸出舌頭來……
索吻。
如果說,先前景函還時常會懷疑林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想法和目的,這次渡劫之後,他徹底打消了這個疑慮——對於修仙之人,能有什麼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呢?
他如今一個小小元嬰期,又有什麼是值得林炎覬覦的呢?
思及此處,景函不由得放軟了一直以來堅|挺到僵硬的脊背,閉上雙眼,微微放鬆了充滿防備的唇瓣。
林炎立刻就抓住了這個變化,得寸進尺、攻城略地,親吻粘膩得想要把人拆吃入腹,眼中和偷了腥的狐狸似的散發著精光,半點沒有了平時黏在景函身邊的嬌羞樣兒。
盼望已久的大餐就在眼前,林炎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腦中掠過無數種可以讓人欲死欲仙的手段,一時間竟挑不出一個可以完美取悅麵前這名向來冷淡的男人的方案。
那蒼白臉龐上泛起的一抹桃色,纖長睫羽的角落裏掩藏的微濕,甚至連壓抑著微皺的眉頭都讓人著迷不已。
他朝聖一般虔誠地低下頭去,溫柔而堅定地吮吸著景函的頸項,輕柔的舌尖在鎖骨上留下一條淺淺的水漬,襯著一朵朵紅雲,顯得曖昧不已。
景函不得已伸出一隻手來按住已經有些發暈的額頭,隻覺得整顆心都黏在了林炎的舌尖上,盡管努力平複,他的呼吸還是不由得還是發顫,帶出甜膩的尾音。
一切曖昧的沉默在林炎觸到某個柔軟的點時乍然被打破,景函一個不防備,唇舌微張,發出一個低啞的顫聲,這聲音如此熟悉,與夢中冰洞裏所聽見的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