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張常明覺得臉有點熱,低頭說:“不瞞姑姑,是個女人,說結婚還有點早……就是寇娜娜,她抓犯人受了槍傷,正在療養。我想給她做一個……”

“我們大道莊的媳婦兒,一個香珠兒哪兒夠?做一串!弄個項鏈好了!”何仙姑有點興奮,也大方了。

張常明看著何仙姑配藥粉,說:“姑姑先別說出去,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還準備什麼?咱這兒有住有吃有玩兒,多好!別說娶一個媳婦了,要不是國家法律不允許,你多娶幾個才好哪!明天我就通知他們,大道莊有喜事了,樂死他們。”何仙姑有點嗔怪。

張常明見何仙姑不給自己隱瞞,心裏想:你們一個個都不結婚生娃兒,讓我往火坑裏跳……想了一半兒趕緊打住,怕被何仙姑察覺,偷眼看何仙姑,她正在喜滋滋的拌藥粉,才放下心。

張常明又把大盆裏的藥團用力搋過一遍,何仙姑自己也揉好了兩個小藥團。清理了一下桌麵,隻剩下三大盆兩小盆藥團,其它東西都撤走。何仙姑從箱子裏拿出一摞紅褐色木板和一個木頭架子擺在桌子上,給張常明解釋用法。

木板和木架子都是鐵檀木製成,也記不清是哪代祖師留下的。木板中間掏出個半圓形小坑,兩個木板扣在一起正好能壓出一個球,再用針穿孔後晾幹,香珠兒就做好了。木架子是個簡單的製香工具,把和好的香泥放入小木筒,上麵加壓,小木筒下麵的眼兒裏就擠出來一條香,用香籮接了裁成段晾幹,就成了敬神的香。

張常明指著木架說:“這個我會用,跟我老家壓餄餎一樣。那幾塊板上和坑裏有花紋,做什麼的?”

“奧,那是符文,得田大雨在時才能用。這是製香的最後一步了,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要專心誠意不雜私欲,能和打坐一樣進入恍恍惚惚,杳杳冥冥的境界才好。”何仙姑說。

張常明歎口氣,為難的說:“姑姑,我打坐的功夫都沒練好,在行走坐臥中進入功態都不敢想。要不還是姑姑來吧?別讓我糟踐了這些藥!”

“嗐!平時不用功,現在知道後悔了吧!看著我做,你在一邊念金光咒加持吧!”何仙姑埋怨張常明。

張常明閃到旁邊,左手拇指在其餘四指關節上輪番掐按,右手掐個劍訣托在左手背下,心裏默誦起金光神咒。隨著咒語的念誦,眼前的何仙姑壓製香條、香珠兒的影像漸漸模糊。

張常明慢慢微閉雙眼,正心誠意的念誦著金光神咒,恍惚間身體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籠罩在一團白光中,沒有絲毫重力感,四周異常明亮,通體暢快無比。張常明沒睜眼卻能看到一個人體近乎透明似的,隨自己心念的變動那人的皮膚、肌肉、骨骼甚至髒腑經絡都清晰的變換著一幕幕顯現出來。張常明清楚地知道那個人就是自己,白光中除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其他物體。於是不再繼續唱誦金剛神咒,一心觀照起那具透明的軀體來。隨著意念的集中那具透明的軀體更加清晰,在白光中慢慢浮沉轉動……

不知過了多久,白光逐漸散去,張常明眼前先後閃現過媽媽和寇娜娜的臉,收攏心神回到現實,睜開眼卻見何仙姑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啊!姑姑,你弄完了?”張常明不知所措的問。

何仙姑抬起胳膊用袖子輕輕拭去張常明額頭的一層細汗,微笑著說:“入境了?這叫以一念代萬念。心無旁騖的專注於一件事兒上,然後要不失真意,保有一點虛寂空靈就可以做到。你有什麼感受?”

張常明回憶著剛才的情境說:“一團光,一個透明人體……我看到髒腑經絡了,好像經絡的顏色也不一樣,是不是您說的內景隧道?我還覺得很舒服,從來沒有過的那種舒服……”

“我說呢,剛才有種恍惚的感覺。是虛室生白?你到了這層境界了?看來你指針術快練成了。很舒服是肯定的,有人叫法喜,隨便叫什麼吧,那是超越性AI和吸毒感受的……,不要急,不要迷惑,遇到沒見過沒聽說過的情境,你就都當是幻境,要勿忘勿助隻管一味地清靜下去就好,不要迷失在幻境裏。”何仙姑笑著眨眨眼說。

張常明點頭答應一聲:“是,我記住了。姑姑,是不是這些藥香也幫助我入境了?”

“你還不傻,這些藥香雖然不能讓你超凡入聖,芳香走串通竅引經的作還是很大的。哎,你以後練功最好把香珠兒摘了放遠點,它能助你也能誤你,你可不能依賴外物修煉,那可不是正道。”何仙姑邊收拾器具邊說。

製完香已經下午二點了,所有的香珠兒和線香都放進藥房晾著,何仙姑讓張常明每天早晚翻看兩次,有變形和開裂的跡象時趕緊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