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她蒼白的小臉,心像被刀砍了一樣痛不可抑。
她原來是這麼不願意他和她親熱嗎?
雖然沒有明確地表現出抗拒,亦沒有更多的怨懟表情,她的淡漠卻更深地刺傷了他。
他一瞬間在她的逃避中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他熾熱的身體被她合眼前流露的那傷痛的無奈冷卻下來,他定定地望著她有些顫抖的睫毛,忽然覺得無邊無際的悲苦襲來。
懷裏的女子是他想要一生一世守護的女子啊!是他想要散盡千金換她一笑的人兒啊,可是他現在在做什麼?強迫她成為他的人?
怔怔地看著她蒼白地臉上暈起的粉紅色澤和被他咬得微微腫脹更加鮮豔誘人的唇,他的心緊縮成一團。顫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輕輕摩挲著,他緊緊皺起眉頭道:“就這麼不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她因他的動作停止而張開眼,深吸一口氣道:“臣妾……沒有。”
她的眼中又恢複了那種淺淡的神色,似乎並不介意自己已經半裸在他的身下。
她不是不願,既然她是太子妃,而她感情上負了太子,就讓她用這身體去還吧。然而終究第一次不能給自己最愛的人,說是遺憾,不如說是造化的戲弄。既然婚約在前,她是有夫之婦,她又有什麼立場去阻止自己的丈夫和自己行房呢?
從她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拋卻自己了,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默默忍受。
他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呢喃著:“恨我嗎?”
嘶啞的情欲,帶起她臉頰的紅潮,一直泛到耳根。“不會。”她依舊答得淡淡。
玄參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俯在她耳畔說道,聲音帶著痛苦:“你知道麼……我最恨你這種淡漠的模樣……還不如讓你恨死了我……這樣子我至少在你心中還有一點地位,也好過現在,我於你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你對我毫無感情。”
子苓忽的微笑起來,卻又不像是真的在笑,帶著苦澀和悲涼。“太子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自是臣妾一生要服侍的人,何談恨與不恨?”
她到底不肯說出愛他,她到底隻是因為被身份禁錮才會跟了他來。
恍惚中玄參覺得自己是最可悲的那個人。
悲傷、憤怒、嫉妒……許許多多感情湧上他的腦袋,他怒吼一聲。他壓抑得太久,他從知道她死掉再到遇到她,他早就該瘋了。一個聲音在他心中狂笑,既然她不反抗,就這麼要了她又有何妨!
他要做她的男人!他要把她身上所有關於見愁的一切都抹去!他要在她身上烙下隻屬於他的印記!然後告訴她她是他的人!
看見他眼中越來越癲狂的濃墨重彩,她又一次閉眼。
有些命運她無力反抗,那就讓她逆來順受吧。
男人有些粗暴地撕開她身上的衣裳,她卻像一個娃娃一樣隻是躺著不動。玲瓏的曲線,如白瓷一般細膩的皮膚,微微的夜色在她身上流轉,連狂暴的男人都看得呆了。然而這種攝人心魄的美似乎令男人更加沉醉,男人粗重的呼吸和火熱的身體在她身上摩擦,她的唇際輕輕溢出一絲忍耐的歎息。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停住了他的動作,捂著心口,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在他胸口橫衝直撞。
來得那麼突然,這陣痛令玄參額頭冒出涔涔冷汗,顫抖的手抓緊子苓的胳膊,力道令子苓不由驚覺睜眼。
玄參的情況似乎不大妙。
子苓慌忙披上衣服,伸手去撘他的脈,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她大惑不解,隻好為他按摩穴位,以期他胸口疼痛稍緩。
他們都不知道,此刻玄國的皇宮之中,已是一片悲慟哭聲的海洋。
“聖上,駕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