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壹 夜雨瀟瀟溫鸞夢(下)(2 / 3)

如今她在跟自己陌生的夫君,回到自己的故國。

也許還要麵對自己的家人,她卻意外地發現自己沒有最初的那份熱烈。是因為見愁的緣故嗎?她悻悻地想著。

想起方才自己那未來夫君的言語神態,她心中不免籠上了一層淡淡哀愁。

不甘嗎?沒有。失望嗎?沒有。心痛嗎?沒有。

仿佛所有感情都隨著見愁那長久的沉默去了,她的一句道別尷尬地凝在他們之間,他卻不肯要,也不肯回應她半句。

她並不怪太子殿下。她知道他到底是留了情麵的,與人私通是多麼大的罪名,便是她失去了記憶隻是無心之過,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哪個皇帝願意要一個被人碰過的女人?隻是罰跪而已,隻是抄經書而已,他畢竟沒有傷她的意思不是嗎?

至於為了讓他救蓯蓉而失身於他,又有什麼不可以呢?他是太子,亦是她的丈夫,他碰她明明是天經地義的,卻用這個做借口去救蓯蓉,說到底太子殿下也是一個好人呢。

在車中想著的子苓,並不知道前麵的車中玄參心中所想,並不比她少。

玄參已經躊躇了很久。乍見木蓮,他的一顆心又是跳得飛快,不可遏製的躁動在他體內躥升,已經漸漸然令他無法忍耐。嫉妒和心痛交織著,像一張密密麻麻的網網住了他早已痛得千瘡百孔的心。他多想去木蓮的車中好好看看她,好好問她別後的光景。他多想知道她吃了多少苦頭,他多想把自己心尖上的人擁進懷裏好好保護好好親吻,告訴她他有多想她……

但是他不可以,如果隻是他一味地低聲下氣地追求,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好,就像十年前一樣習慣了他的存在而對他沒有男女感情。

猶豫良久,他決定去見她。但是並不是以卑下的態度,而是以最傲然的姿態。

隻是他也不知道他這種逞強的偽裝,可以支撐多久。在她那雙清澈的眸子麵前,他內心所有的陰暗都無處遁形。

子苓盯著上了自己所在的馬車的太子殿下,依舊是恭順的表情道:“臣妾參見太子。”

玄參一怔,她的順從讓他挑不出毛病,但是卻讓他的怒氣像是一團小小火苗,在心裏跳個不停。

“蓮兒。”深吸一口氣,玄參喚道。

“臣妾名為子苓。”白衣的少女輕輕微笑,像一朵恬淡的白蓮花,溫柔的語調,卻堅定得如磐石。

玄參的臉上明晦交替一瞬,他明顯感到自己心中的那團火苗爆炸了。他猛地欺近子苓,狠狠地抬起她的臉,迫使她盯著自己的臉。她淡泊如墨的雙瞳,對著他幾乎要噴火的雙眼,竟然是帶著淺淡的笑意的。這輕輕淺淺的笑意令玄參著惱,但更多的是恐懼。他害怕她這樣笑,這樣無所謂的仿佛什麼都不在乎的笑,就好像她已經看破了紅塵,已經不屬於人世一般。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憤怒的恐慌令他慌張地吼出這句話。

“臣妾,名叫子苓。”笑意漸漸淡到哀傷。

既然和見愁已經沒有未來,至少要剩下和那段相愛的回憶有所牽絆的什麼東西,哪怕隻是一個名字。

落寞的表情幾乎要把玄參擊垮。

她忽然眼前一黑,被他猛然推倒在座位上。她的表情依舊是平靜的,雖然帶了一點點驚慌的裂縫,但是並不明顯。她也沒有反抗,她早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他笨拙地去脫她的衣服,嘴唇在她臉龐上遊走,最終狠狠地壓在她的朱唇上。他仿佛要把她看清楚一樣睜大了眼,又仿佛要吞噬她一般啃咬著她的唇。他的手順著她的臉龐滑下滑到她的肩膀,顫抖的手掌撫上她的褻衣,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他的撫摸下慢慢變得僵硬,他的心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他的口。

她慢慢合上眼,把所有的哀傷和無奈都與他隔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