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前路渺渺(2 / 3)

胤禛:“那個女人有一句話說得對,不用藥,這樣拖著不行。”

胤禩斜眼看過來,像是譴責胤禛對博爾濟吉特氏不客氣的稱謂。

胤禛義正言辭道:“她對你毫無助益,還名正言順占著對你指手畫腳的位置,我自是看不慣。你隻管想著若哪一日我對著旁的女人親近,便知今日我的心意。”

胤禩麵上五官飄忽了一下,似乎當真在設想胤禛提及的情形。沒來由的,他想起了那年和四哥剛剛通了半分心意,轉眼卻聽說四嫂有了孕信。

那時,他還不知道也有了福怡。

胤禛不給他機會患得患失,拉著弟弟的手道:“我說這話,隻是讓你知道我心思在你身上,自然見不得你和旁人親近。方才我在後麵聽見你喚她閨名,若說毫不在意,才是騙你。”

這一番話說得很有技巧,既道出了心頭實話,還讓聽的人生不出不反感的心思。

胤禩心頭的不合作與抵觸情緒的確消散了不少,他低頭將雙手交握疊在身前,語氣平和:“那又能如何呢?她畢竟是這裏的女主人,四哥日後納娶新人的時候,我也免不了要攜禮致賀。”

胤禛還想趁機表白一番,胤禩又打斷,直入正題:“不說旁的,四哥今日來,也知道弟弟這裏情形進退兩難。不是我意欲頂撞君父,當日來的太醫我不敢信任,一時也無別的法子可想,不得不走一步算一步。”

胤禛剛剛醞釀起來的一腔情誼被堵了回去,胸中不上不下堵得厲害。他本是有話直說的人,被君父打壓一度養成了悶騷腦補的性子。在曆經輪回與反思過後,這樣激烈的性格碰撞時常讓人覺得他性格古怪時冷時熱不好相處。所以胤禟胤禎幾個這輩子對胤禛還算在一條船上,但成年之後也不大願意同他多打交道。

他應對胤禩企圖再度將對話導回正題的方法就是不予理會,直接將話題引回原點:“你我身為皇子,日後如無大錯必然位列親王郡王,送來的女人隻能多不能少,你想一輩子逃避下去?”

胤禩:“?”他還沒準備好要攤牌,怎麼看眼下時機也不對吧。

胤禛直接問了:“我傾我所能為福怡鋪路,你願與我同心嗎?”

胤禩一怔,這是胤禛第一次□裸將奪嫡的意思擺上台麵。

如果胤禩夠理智,或者對胤禛仍然心存怨憤,他必然會在內心某個位置揣測:胤禛是拿了福怡的前程來引誘他與他結盟,或是這幹脆就是一種威脅?

但事實上胤禛歪打正著,選了一個看似不合時宜,實際上卻無比正確的時間表達自己的意思——胤禩正處於懷孕期一種單線思維的情緒裏,一切問題都往簡單了看、得過且過。比如麵對皇帝派遣的太醫,他若肯多費幾分心,完全能找到一個稍微完美一點的借口暫時擺平來人。可是他完全懶得在這群人身上浪費精力,連帶對著皇帝也生出一種“你鞭長莫及管不著”的跳脫心思。

上次他有福怡的時候是時時憂鬱、處處多想,這次好像完全反過來。

胤禩仍在發呆。

胤禛趁著這個功夫也腦補了這個人可能有的各種反應,又接著想過自己如果用強硬的態度對待老八的反抗可能引起的各種後續麻煩。最後才肯定了自己一直貫徹的路線沒有大問題,他還是應該繼續把老八當做一隻青蛙來慢慢煮。

胤禩的眼神飄忽了好一會兒,說不清道不明的顧慮讓他最終沒有麵對哥哥許下大逆不道的誓言,他隻說:“不說這些。今日四哥來,弟弟正好有事相求。”

胤禛鬱悶了。

他深深吸氣,力圖平息怒火。

這個弟弟在某些時候完全不能對自己的苦惱感同身受,這一切表明他們好似已經交心,但遠遠沒有達到自己對二人要求的那種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