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敞亮的公司大廳裏,前台的接待小姐頂著一張裝扮地尤為精致的臉。
有人走了過來,公司的大門自動打開,接待小姐迅速掛上了一張標準的笑顏。
“您好小姐,請問您找誰?”
蕭詩沁聞言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隻描了淡妝的溫婉麵容。
“董事長夫人……”接待的小姐隻是微微一愣,想起了這張臉主人的身份。“董事長現在應該在辦公室,頂樓”。
蕭詩沁手裏拎著鴿湯,帶著保鏢往電梯走去。
一般的電梯上不了頂樓,但她也沒有董事長專屬電梯的卡。好在大廳經理及時趕到,替她刷卡,按下了同樣頂樓的鍵。
蕭詩沁微微低著頭,發絲自然的落在胸前。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讓人看不清表情。
電梯門開了,蕭詩沁出了電梯。董事長辦公室很好找,門上甚至掛了牌。
蕭詩沁將保鏢留在了休息室,自己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
“進”。那是不被蕭詩沁所熟悉的嗓音,冰冷不帶有一絲情緒,跟她追求自己時截然相反,這讓蕭詩沁搭在門把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蕭詩沁閉上眼睛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辦公桌前的女人穿著白色的襯衫,最上麵的兩個扣子被她解開,露出弧度姣好的鎖骨。
冷屬秋許久沒聽見動靜,狐疑地抬起頭。
“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沙啞,眼裏布滿血絲。她的聲音裏沒有驚喜,隻有詫異。
蕭詩沁斂起了目光,並不做聲,隻是走進去將飯盒放在桌子上。
“再忙也要注意休息,我走了”。
預料中的挽留沒有出現,蕭詩沁能感受到身後的那雙目光,刺地她心都在痛。
這是她的妻子,她蕭詩沁嫁的女人。
……
呼吸突然一窒,蕭詩沁從夢中驚醒。
再次夢到前世,蕭詩沁隻覺得自己後背都冒出了虛汗,心跳的速度如鼓,一聲一聲地刺激著耳膜。
鼻口的呼吸間傳來溫熱的氣流,蕭詩沁睜開眼發現自己麵前一片雪白。
“……”有些別扭地動了動,那環抱著自己腰肢的手摟地更緊了。
蕭詩沁睡得迷糊,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從被窩裏探出頭來,腦袋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揉了揉腦袋,蕭詩沁抬眸看見了冷屬秋潔白如玉的下巴。
“莫鬧”。冷屬秋將下巴搭在蕭詩沁腦袋上,微微地蹭了蹭。她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像是從喉嚨裏溢出來的,聽上去明顯是沒睡醒的模樣。
蕭詩沁又想到了她追求自己的時候就像這樣喜歡抱著自己睡。可結婚之後這個人連家都不沾,她一人獨睡成了習慣。如今再回到這人的懷抱,感覺已經尤為陌生。
心中升起一股鬱結之氣,蕭詩沁心中百感交集。
冷屬秋,你還要在我父母麵前演出這副樣子到幾時?如果我不是重過一世,定會跌入你看似溫柔的陷阱裏,為你付出一切,為你家破人亡。
至此萬劫不複。
此時冷屬秋溫暖的臂彎對蕭詩沁來說就是禁錮的囚牢,是她噩夢的根源,她避而不及的蛇蠍。
不顧是否會吵醒她,蕭詩沁掙紮著起身,這才發現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皎潔的月光下,蕭家庭院裏石製的騰蛇燈台,亮著暖黃色的光。
蕭詩沁給自己加了一件厚實的裘毛大衣,汲上一雙毛絨拖鞋,推開門走了出去。
月明星稀,月光下的小橋流水別有一番滋味,但蕭詩沁夾在現實與過去中間,整個人都處在一種似夢的環境裏。
窗戶透著燈光,蕭家還有人未睡。蕭詩沁走進前院的門房,蕭叔跟磊叔帶著保鏢在門房的餐桌上支了口鍋,裏麵燉著滾燙的羊肉,再加上廚房準備的熱菜。配著冰涼的啤酒,冷與熱地碰撞別有一番滋味。
“小……小姐姐您怎麼起來了?”蕭叔一愣,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蕭詩沁看著本來還熱熱鬧鬧的門房因為自己的到來瞬間安靜下來,心裏有些不好意思。再看著站起來的,蕭家請來的保鏢,更加愧疚。
“我看門房的燈還亮著,就過來看一眼”。蕭詩沁環顧四周,打量自己甚少進入的門房,有道門開著,裏麵亮著光。
“哦”,蕭叔朝蕭詩沁一笑,便跟她解釋了一下,“他們要值夜班,我看這天氣有些寒,就讓王寶怡炒了兩個菜,弄個火鍋,又叫上了徐磊,這樣吃還熱鬧些。”
王寶怡,就是蕭叔的老婆,王姨。
蕭詩沁點頭,目光還是往屋裏瞟。
蕭叔順著蕭詩沁的目光一看,心下了然。“那是看監控的兄弟,這個宅子四周都裝了監控,但得有人看著。他們做這行的,都習慣了”。蕭家大方,這工資食宿都還行,就晝夜顛倒,人累。這行就是這樣,吃個青春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