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時候蕭皓過來了,他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想要進來,又礙於自己男性的身份不好意思參與進娘倆的聊天。

蕭詩沁眼疾手快把蕭皓拉進來救場。

“棋下完了?”嚴敏欣抬頭瞅了他一眼,看見因為被蕭詩沁抱著手臂所以一直在樂嗬的老公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下完了下完了”。女兒嫁出去了他舍不得,家裏就這麼少了個開心果讓蕭皓昨天煩了一天。家裏又不是缺一口飯,又不是養不起這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他怎麼就答應了這門婚事呢?

蕭詩沁看了看蕭皓,又看了看嚴敏欣,覺得這兩人是不是背著自己跟冷屬秋說了什麼,把自己賣了。

蕭皓也隻是提點一下冷屬秋,遇見事了別跟以前一樣任性,她現在結婚了,娶的還是蕭老二家唯一的寶貝閨女,可得護好嘍。

蕭叔抱著裘衣去找在寒風中坐著的冷屬秋,他沒想到小小姐的這個“夫君”,小時候看起來挺機靈的啊,逗得小小姐天天放學後就粘著她。怎麼長大後變得這麼實誠,在風口一坐就是半天?

蕭叔把冷屬秋請進屋,遞上剛剛燒好的薑茶。冷屬秋搓了搓在風裏被吹的失了知覺的手,接過了茶杯,輕聲道謝。

接近中午,午飯也在預計的時間做了出來。蕭叔抱歉地鞠躬,喚來王姨,讓她去裏屋喊主人吃飯。

王姨是跟蕭叔一起,被蕭衛國派來蕭家工作的,是對夫妻。

當初蕭家還跟冷家住一起的時候,蕭家的條件不像現在這樣足以支持他們聘請別的仆人。蕭叔既要管家又要開車送蕭詩沁上學放學,一人身兼數職。王姨就負責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過了那麼些年。

蕭皓把蕭叔當自家人讓他不必多禮,但他認為男子應該避嫌,至今沒主動踏入裏屋半步,讓蕭家夫妻也頗為無奈。

海南黃花梨的老料打的一張八仙桌,剩下的邊角料打的椅。蕭家富了之後在各方麵也極為講究,單單這看起來簡單的飯桌,實際上就不便宜。

做酒店起家的蕭皓對餐飲要求極好,因此桌上的菜品也格外精致。不管是煲的鴿湯還是蒸的鱸魚,亦或是燒的雞鵝。雖是家常,可都色香味俱全。

吃飯就免不了喝酒,尤其是這種喜慶的場合。

場麵混跡在商場應酬裏的蕭皓跟冷屬秋都是個好酒量的。剛開始的時候冷屬秋為表尊敬,其實暗地裏是在為自己今生洗心革麵立flag,先幹了一杯。

一杯薄酒下肚,冷屬秋臉不紅心不跳,安靜地夾了個雞腿給蕭詩沁。

蕭詩沁不想吃,但在冷屬秋格外關切溫柔的眼神以及父母探究的目光中,硬著頭皮吃了一小口。

“這可不行,你還在長身體,多吃點”。冷屬秋貼近蕭詩沁,聲音低沉溫柔,撩的蕭詩沁心頭直顫。

她是喜歡冷屬秋的,她一直都知道。

從小時候過家家的遊戲開始,蕭詩沁對冷屬秋的喜歡像是一種習慣,習慣了身邊有這麼個人寵她護她。在冷屬秋搬家後還哭鬧了許久。

就是因為這份埋在心底深處的喜歡,讓她重遇冷屬秋之後答應了她交往的請求,覺得她還像小時候那樣溫柔地對待自己,卻沒想到人心是會變的。她的軀殼還是原來的,內心早已經被物質侵蝕,腐壞。

喝了酒的她,原本清明的眸子帶了層氣,如同清晨山頂上氤氳的霧靄,噙了絲江南繚亂的水霧。

像極了前世她婚前追求自己時的樣子。

蕭詩沁一想起前世的過往,有點反胃,想放下筷子,但又不敢。

她怕父母擔心,咬著鮮嫩的雞腿,如同嚼蠟。

飯桌上觥籌交錯,不似商場更似商場。

她應該明白的,從早上父母故意分開兩人她就應該發現的。父親是想給娶他女兒的人一個下馬威,好讓她以後過得舒心些。

冷屬秋也是明白的,她用一杯杯的白酒像蕭叔變決心,這是她前世並沒有做到的。她知道,這次的重生她是來贖罪的,贖她前世的拋棄新婚妻子之罪,贖她前世謀蕭家人脈之罪。

冷屬秋仰起頭,一杯清涼的白酒順著酒杯流入咽喉,帶著火辣的溫度跟微微的苦澀。

迷茫的眼角染些淚光,她知道的,這種苦甚至比不上蕭詩沁心底那萬分之一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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