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想,我和他不熟(1 / 2)

“阿釵醒了呀?”

門口傳來一道女聲,蔣釵回頭。

“怎麼自己下地了?還發熱嗎?”二伯母趙貴菊一手端著碗小米粥,一手握著顆煮雞蛋,把吃食放在了炕桌上。

蔣釵清了清嗓子,“好多了,躺的難受就起來了。”

趙貴菊轉身倒水,嘴上招呼她趕緊吃東西,吃的多好得快。

馬上過年了,家裏有個病號不吉利,還是她閨女帶出去瘋玩才病的,婆婆罵了好幾回。

蔣釵態度冷淡的道了謝,她對趙貴菊一家都沒好感,隻默默喝著稀粥,腦子裏回顧著這幾年會發生的事。

實在是太久遠,即便記性不錯,也隻記得大事,小事想不起來了。

趙貴菊伸手摸了摸她額頭,“還有點熱,偏你爸前幾天出差了,得過廿七才能回來,不然還能給你瞧瞧,滿縣醫院也沒人比老三會看病了。”

出差?

此時的交通不便,沈慶輝眼下就是個內科主任,並不太出差,再說都年底了,出個鬼的差。

她捉奸都捉出經驗來了,男人這時候出門,還好幾天,那必有風月啊。

不過......蔣映嵐真就毫不知情嗎?

這種事兒,枕邊人或多或少都有感覺的吧?

“二大娘,”她開口喚人,“我爸去哪出差了?”

趙貴菊還真知情,說去青陽市了,會跟老大一家子一起回來過廿七。

三河習俗,臘月二十七殺豬宰羊,叫過廿七。

沈家老兩口育有三子二女,老大在市裏工作,當官的,後來幹到了省裏,是羅招弟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老大一家忙,平時回來的少,逢年過節就一定會回三河老家。

蔣釵沒再問,安靜的吃光了稀飯和雞蛋,漱了漱口,重新鑽被窩裏去了。

趙貴菊看她有些懨懨的,沒再多待,囑咐幾句就端著碗筷出去了。

人一走,蔣釵又坐了起來,靠著炕櫃發呆。

這事兒有古怪。

從前沒想過就算了,一旦知道了,扯出蘿卜就帶出了泥。

方錦比她小一歲不到,說明至少蔣映嵐懷孕時,沈慶輝就出軌了。

渣不渣且不說,那方錦後來去市裏讀的中學,與老大一家關係極親,跟老大家的沈針一個學校,好的就跟親姐妹似的。

那會是九十年代中期,縣城孩子送去市裏讀書,並不多見。

以前想著大家年齡相仿,在一起讀書走得近,又是老鄉,老大一家有能耐,照顧下方錦很正常。

現在看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說不準,老大一家早就知道方錦是沈慶輝的孩子呢。

這事兒,能不能利用下做文章呢?

可是......

蔣釵有些鬱悶了,八歲的事兒記住的不多,這年紀太小了,做什麼都不方便,說話也不會有人信,得找個幫手才行。

找誰呢?

盤算了一大通,不太容易,得用的人都在天南海北,她又滿心期待見到蔣映嵐,迷迷糊糊的,再次睡著了。

夢裏,又夢到了那雙桃花眼,朦朦朧朧,有些失焦,眼角那顆紅豔豔的淚痣,讓人心酸又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