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滿麵痛苦的樣子,他低著頭慢慢站起身,一手指山,一手指了指鬆樹林,二傻看到指向鬆樹林那隻白嫩的手,如同看到了恐怖的魔爪罩在布滿墳墓的鬆林裏。
張一真躲藏在一棵高大的樹下,雨漸漸停了,鬆樹上不時掉下水滴涼涼地鑽進脖子裏,他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擰幹又重新穿上,現在的他依然一身鬼子的打扮,衣服顯然不合身,上衣蓋在肚臍上,褲子太短『露』出大半個小腿,帽子還算可以,他歪歪地戴在頭上裝出一名浪『蕩』兵的模樣。
張一真來到樹林的那一刻就尋找二傻和馬三,不過他不敢『亂』走,蹦蹦跳跳來到離盜洞幾米遠的地方,輕聲地喊馬三。馬三在洞口支著耳朵聽出是張一真的聲音。
他答應一聲,就往外鑽。
“千萬別出來,就在洞裏和我說話。”張一真的語氣很嚴肅,馬三還沒有探出的腦袋又縮了回去。
“一真哥,這洞裏有股腐朽味,黑咕隆咚什麼也看不見,真把我憋悶死了。”
“悶憋死不是也沒有死,如果你真的鑽出來,不憋悶了,死亡就要找到你。”
馬三不知道外麵究竟什麼情況,聽張一真這樣說,他的身子又往洞裏縮了縮。
“一真哥,要飯的大爺走的時候說了,你來了也鑽進洞裏這樣安全,等天黑不管他回不回來,他要我們趕快離開這裏,一真哥你進來吧,別在外麵等鬼子啊!”
“馬三,哥告訴你,我就在外麵等鬼子,你在洞裏做夢娶媳『婦』吧。”
張一真站在樹林裏,看到了站在公路上的二傻,看到了兩隊日本鬼子一隊上了山,一隊朝自己這邊走來。
路不算很遠,很快鬼子就來到了眼前,日本鬼子一字排開從樹林的一邊開始搜索,他們有十幾個人,低頭仔細觀察著什麼,日語張一真能聽懂一句半句的,隻聽小日本鬼子說,“不必這樣認真,雨剛下過,隻要有人來這樹林,會踩踏雜草留下痕跡。”
帶頭搜索的小鬼子覺得這小子說的很有道理,他們放開眼睛觀察草地裏可能留下的蛛絲馬跡,大踏步走向了樹林深處。
鬆樹很茂密,雨後太陽還沒有出來,日本鬼子行走在光線暗淡陰森森的樹林裏,突然眼前出現大片高大的墳墓,沒有命令,他們自動停下了腳步。
天還沒有黑,也許貓頭鷹不喜歡鬼子的闖入,開始大聲叫起來,一個叫,兩個叫,三個叫,此起彼伏的叫聲把淒涼悲憤哀傷連成了一片,叫聲裏帶著陣陣諷刺的笑,好象再不離開這裏,災禍就會降臨到頭上。
日本鬼子聽著貓頭鷹那淒涼的哀鳴,抬頭看不遠處那高大的石牌坊,兩邊高大雄壯的石獅子圓睜著眼,石馬,石猴,石龜,等等,還有那林立的石碑,他們喪盡天良殺害了墳墓裏死者的家人,陰魂似乎在這裏毫無聲息地詛咒,恐怖似乎有了黑黑的影子在圍繞這群鬼子,頓時這幫惡魔一樣的鬼子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好象踏入了神秘莫測的八卦陣
領頭的鬼子抬頭看看天,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把鬼子籠罩在陰影裏,他怕了,慌張了,忙下達命令,“撤!”
張一真坐在一棵大樹的枝杈上,低頭觀察著鬼子的一舉一動,鬼子就停在隱藏馬三的盜洞邊,周圍沒有一點痕跡,草上還有雨滴,圓圓的雨滴似一顆顆珍珠在草葉上晃動著微微閃亮。
一個撤字,大大出乎張一真所料,他沒想到小日本鬼子搜索不長時間就撤走。
怎麼辦,張一真『摸』了一下腰間的手槍,『摸』了下口袋裏的石頭,他的大腦在快速地運轉,搜尋最佳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