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婦人在車子的四周左右徘徊了好久才離開,確定沒有了她的身影之後宋寧才從座位下麵慢慢的直起腰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的坐在了座位上。尤文盯著她眼底的放鬆,挑了挑眉毛收起自己的手正要開口說話,卻忽然被宋寧突然的話語打斷。
“我們合作一次怎麼樣?”她的眼睛放著亮光,帶著一絲的希冀看向他。這個隱隱若若的意見令尤文愕然了一陣子。
“拆散董墨老溫?”方才的話他隻不過是玩笑罷了,哪會當真去拆散,他尤文還不至於被萌芽的愛情衝昏頭腦。而坐在副駕的宋寧搖了搖頭,咬牙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結婚。”
如同被刺擊中一般。
宋寧的想法如同當初董墨,都是建立在毫無基礎的感情上將婚姻賦予。可能會有糟糕的結果,比如婚姻破裂相互傷害,也有可能會有偏好的結果,相互共同的經營生活,度過眼下的難關。雖然迫使結婚的各自理由不同,但他們的決定卻是一致。
宋寧第一次心裏滿是忐忑,在尤文猶豫半分的短時間內,她的心裏波濤洶湧,手指微微動了動,尤文才剛開口:“你……”就被她頓時打斷拉了下嘴角笑著解釋說:“我就是說說,不要往心裏去。”
還沒有等尤文把問題說出口,她就匆匆忙忙的打開車門往馬路那邊跑了過去。看著她尷尬離去的背影,尤文低下眉眼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好久,怎麼突然想結婚?對他而言,婚姻是什麼呢?他不知道,也無從知道。這麼多年,他的生活除了數不清的女人就是做不完的項目,唯一讓他看清自己的女人也就董墨而已。
其實他也不介意宋寧的意見,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給答複罷了。
宋寧跑的飛快,幾乎是一下子就跑到了天橋之下,直到確定自己見不到尤文的車時才放慢腳步。她右手捂著自己胸口一臉沮喪鬱悶,剛才肯定是自己腦子突然抽風了才這麼說,就算再怎麼逼婚她還年輕,還不至於為了擺脫家族聯姻隨便找個男的嫁了就算了。
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邊甩著包一邊慢慢的走著,頭腦的思緒紛飛,嘴角也無可奈何的拉開苦澀的弧度。董墨進了警局這好幾個月來,她也算是逐漸的摸清現實,幾乎每時每刻都在逼迫的告訴她,有些現實自己自己無能為力的,自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放開心去試著接受,不然到頭來遭受折磨的定會是自己。
而溫行遠住院以來,隊裏大小的事幾乎都是落在了尤然一個人身上,她好意的拒絕了馬局長想要替她分擔任務,自己接下了溫行遠該做的事情。所以忙前忙後的就跟一個風火輪一樣沒有落坐的時間,所幸的是最近並沒有發生什麼大的案件,就是一些淩亂瑣碎的小事,不過也夠她忙活的。
烏杭是心裏擔憂著,身外為她忙活著。他知道尤然一時還接受不了自己,也知道尤然這人就愛攬活幹,把自身當做鐵人,所以隻好暗地裏瞞著她幫她整理需要的資料或者處理一些小的事情。他始終堅信著,如今的尤然,隻要他再堅持一會,她一定會看到自己的心。再說這些看似無果的堅持雖然漫長,但對他來說,也絕非難事。因為這些堅持,他很享受也很喜歡。
董硯的葬禮安安靜靜的過,期間除了他生平幾個好友,以及警察局那邊來了幾個人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他走的突然,生平又喜靜,這樣平靜的送走他應該是他開心的。溫行遠在那天能夠勉強的下床,烏杭和尤然兩人一路在旁邊幫助他從醫院到達殯儀館。
董墨從早就一直跪在靈位麵前,經過那麼多天,從無法接受到逐漸接受的過程,雖然痛苦,但她還是很幸運的度過來了。她很感謝期間對她和溫叔照顧的每一個人,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也許就走不出。也正是經過這些事情,她才深刻的明白到很早之前董硯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朋友不可少,但也不必很多,真心幾個就好。在進入警隊之前,因為自己的執拗與堅持,說得上朋友的少之又少,所以在別人眼裏的董墨看起來有些孤僻。但現在,她突然發現,她身邊,除了溫叔,還有其他為她好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