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麼一個月裏的大調查,案件也開始逐漸明朗起來,尤其是在三十那天晚上連續兩個受害人死後,讓調查的範圍逐漸縮小了很多。溫行遠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麵,此時馬局長坐在最前麵做分析說明,隻見他看了一眼坐在最後的董墨,拉動了一下嘴角最終說道,“董墨之前猜測這樁案子可能不是隨機性的搶劫殺人,而是有針對性的蓄意殺人案,凶手針對的是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從三十那天晚上唐亞林的死的確有力的證明了董墨的猜測,之前的高中生和老太太隻是煙霧彈而已。但是……”馬局長的話又讓引出的話題峰回路轉,“與唐亞林同一天晚上死在道路口的受害人是個女學生,所以又增加了其隨機殺人的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凶手隨機殺人和蓄意殺人的幾率都占有百分之五十,而且警方對於這樁案子已經動用了大量的人力偵查,在這麼滿城皆知風緊的時刻凶手為什麼還要頂風作案?你們分析分析。”
這個問題一提出,眾說紛壇,有的覺得是凶手受到自己犯罪意識的連貫性驅使,還有的就說是凶手很明顯的在向警方挑釁,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手段有多高超。
討論了一會後,從開會以來一直保持沉默的溫行遠突然開口:“凶手是一個完全沒有犯罪前科,即便是掌握一定的反偵查手段也隻是皮毛罷了。假設我們無意間犯了一個錯誤,當被別人發現並且要指出的時候,我們肯定會想出各種各樣彌補的辦法,來試圖證明自己沒有錯。凶手在這麼局勢緊張的情況下頂風作案,或許就是這種心理的驅使。正所謂有種叫內因式的心裏暗示,試想一下如果你偷了馬局長的一個重要物件,馬局長在隊裏整天都在說自己丟了東西,並且揚言一定將盜竊者挖出來。這個時候你一定不會無動於衷,你可能會想辦法有意無意或明或暗的去暗示大家,你不會是偷東西的人,甚至還會找出一些相應的證據來證明自己。而這個凶手正是受到了這種內因式的心理暗示,已經心虛,所以他在努力向警方證明自己是個隨機性的凶手,是一個公然挑戰法律而不是蓄意謀劃的凶手。以此來誤導警方的調查方向,增加調查難度。所以我還是很讚同董墨之前的猜測,這個凶手實際是蓄意謀劃。”
他一邊說一邊從資料夾裏掏出一份資料遞給前麵的馬局長,而後又繼續說道:“所以我把調查的方向著重的放在了死的三名少婦身上,這是今天早上市局網絡監察部發過來的對比報告,上麵寫明了三名少婦都曾在生前給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電話以及發過大量短信。但是這三個陌生號碼均不同。”
尤然緊接在後說道:“這三個陌生號碼也是經過死者們的電話提取,她們手機中所有的陌生號碼我們都已經一一打過去,隻有這三個不約而同都是處於停機狀態。也就是說,這三個號碼可以說是與死者們的聯係專線。”
“通過上麵的通話時間對比,也發現這些號碼與死者聯係頻繁的時段剛好是他們丈夫外出之時。”
董墨也在認真聽著,副隊說到這的時候她不免心生另一個疑惑,看了一眼四周沉默的人群後,默默的舉起手問道:“如果按照溫隊所說,凶手是個新手的話,他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耐心和謀劃力,行凶前還要與死者聯係,而且還在聯係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才進行殺人?”董墨的疑問也將整個會議的討論重心放在了凶手究竟是老手還是新手這疑問之上,若按照溫行遠的分析和說法,凶手應該是新手,但是從手機這個事實上看,有如此大的耐心和謀劃,說是新手又說不過去。
在這個問題上,溫行遠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不過心裏總覺得漏了一些什麼,之前他也想了很久,但是因為董墨突然消失的那天,他所有的思緒就像是突然崩盤了一樣,現在感覺都是一些碎片慢慢的在拚接,他一定是漏了什麼。
在會議臨近終點的時候,他突然就想起一件事情,大衣的纖維物!然後他一扭頭叫住了烏杭:“烏杭,你幫我查下方以楠的班點。”正在這時候,尤然接到了隊裏負責戶籍調查方向的調查員電話,隻見她飛快的拿筆在紙上寫著什麼,掛斷電話後立馬抬頭將那張紙遞到馬局長的麵前,並且還說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馬局長,通過戶籍調閱和之前受害人所上網聯係人的ip綜合顯示,我們已經將目標基本鎖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