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說完,眾多的人紛紛湊過去查看此人的信息,她已經將該人的居住地址以及聯係電話都記下來,隻等著隊裏待會出具體的個人資料。她碰了碰一旁溫行遠的胳膊:“行遠,你和我走一趟這人家裏。”

最後溫行遠和尤然準備親自走一趟這個嫌疑犯家中。在散會之後大家都陸陸續續的回到了隊裏,相比之前的幾場會議,這場來的有意義多了。畢竟,案件逐漸的明朗,以及嫌疑犯的陸續出爐還有線索一條條浮出水麵不禁讓勞累了好些時候的隊內警員終於有了放鬆的盼頭,所以出會議室的時候個個都是麵露喜色,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攀攙著走出會議室。但是董墨卻與這些人的臉色截然不同,雖然案件明朗這麼多,但是真正困於她心的,便是對溫叔的歉意。

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為何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現在想來卻是自己對不住溫叔。即使再怎麼限製她,溫叔心裏頭始終都是為她好。而且,原本應該愉悅的夜晚卻成了兩人的心頭塞。

她一想起在進會議室之前在安全通道口被溫叔攔截下來的那一幕,她的悔恨就不由自主的越

升越高。記得當時她正要抬腳走出樓道,卻突然被溫叔拉到了貼近他胸膛的地方。董墨喊了一聲,而後又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

溫行遠觀察著她臉上小心翼翼的神色,忍不住的拉過她的手:“董墨,正如你所說,你也是刑警,抱歉我之前一直站在溫叔的角度上考慮你,卻忽略了你的另一個身份。如果給你帶來不適,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他今天早上在來隊裏的路上卻是想了很多,因為太在乎董墨,也太擔心在暗地的那人會突然鬧事,尤其是在經曆過她失蹤一天的事情後,他的想法全部被套在了她的安全問題上,經過昨天晚上她的一說,他才細細的想起來,董墨和他一樣,也是一個刑警。所以站在職業的角度上替她想,她之前所持有的疑惑和期望他都能夠理解了,畢竟,在很多年以前,他也如同董墨一樣那麼渴望去一線,那麼渴望做一個好警察。

聽到溫叔說起這番話,董墨緩緩仰起頭,凝視著他幽深的雙眸,心裏隱隱的在顫抖。

“我還是希望你能注意安全,雖然我知道再次將這個話題提到台麵你會不高興,但是我除了說這個,好像沒有……”

溫行遠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董墨眼眶裏逐漸的蓄滿了淚水,積累在眼眶裏麵晶瑩澈亮。董墨心頭泛酸,其實她也很後悔,不應該和溫叔因為這點事情而鬧別扭,這不過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而且溫叔也是基於關心自己的位置上才不斷這樣提醒自己。現在反而是他先向自己道歉,她突然之間就很討厭自己,鼻頭一酸眼前就立馬模糊一片。

他停下自己欲說的話,從口袋裏掏出那張手帕,幫她擦了擦眼睛,又重新將帕子放進口袋裏。見到董墨臉上寫的愧疚模樣,他心驀地一軟,自知沒有必要再說任何的話,因為董墨的氣頭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刻,他心生笑意,見到小姑娘哭的時候並不多,好像自和她結婚以來,唯一見她流淚的一次就是上次在董硯緊急送往手術室的手術期間。而後,就是這一次。之前董硯還在崗的時候就時常聽他驕傲的說起自己的女兒:“我家那丫頭,我就從未見她哭過。什麼苦都能吃,別看她身子小又軟,骨子裏可是比男兒還頂天立地,別說小小的部隊訓練了,讓她扛槍殺人都不帶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