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了……這想必就是朱雀以前提到過的偷東西後得逞了的“竊喜”心情?
男人嘴角開始不由自主的彎曲,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
“墨霜公子,這邊請。”
還不等細細品味這新奇的情緒,不知何時旁邊來了一個引路人。
男人急忙清了清嗓子,掩飾住自己的小秘密;又是一副沉穩平淡的神色朝著引路人點頭,隨之而去。
花開正好,天氣也不算熱。
微風拂柳,鳥鳴枝頭。
“尊主,人到了。”將男人帶到的引路人對前麵坐在秋千上的人行禮退下。
不知這人哪裏來的玩性,居然在兩棵粗樹枝上綁了個秋千,整個人融在了清涼的樹蔭裏,十分愜意的靠在椅背上看書。
“喵”的一陣叫聲引起墨霜的注意,他抬頭望向頂端的樹杈,上麵蹲著個胖貓。
“坐。”那個白衣勝雪的人沒有抬眼,隻是輕輕說了聲。
墨霜看了眼旁邊的桌椅板凳應聲坐下,他沒有開口,隻等著那個人說話。
夏荷幫男人倒了一杯冷茶又安靜的退到一旁。
“學得如何了?”銀灰的發絲在風中輕蕩,薄而優美的唇微微張啟,音色迷人卻又帶著一種冷意和壓迫。
“還好,我的情況。你應該都很清楚。”墨霜看了眼座上的畫中人,下意識的朝自己的胸口摸了摸。
“嗯。你是說……你受了火笞之刑、在山上幾次頂撞違背訓教意願、屢次打架的事?”淡金的眸子在銀色的睫毛扇動的瞬間抬起,凝視在一旁坐得筆直的男人身上。
墨霜不過是心裏瞬間的驚駭便釋然了——那麼久沒有處理自己,那便就是風聲大雨點小而已。
“沒想到你真是個調皮的野孩子。”琉璃般的眼眸看向男人,似笑非笑。
墨霜深吸一口氣,碾平了自己的聲音說道:“我從未主動招惹過誰,都是別人先惹得我。”
“所以……你就興致勃勃的與人拳腳相交?”無鋒收起書,手肘支在扶手上。
“是。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我不跪不拜。究其深意不就是讓我不向任何人低頭?我這可是……完玩本本遵照您左權使的意思辦事。”漆黑的眼眸凝視著璀璨的淡金,略微的帶著一種不自知的挑釁。
漂亮的薄唇慢慢翹起,幅度漸漸擴大;“很好。即便是火笞也沒能讓你下跪。傷口應該痊愈了吧?”
“痊愈了。”墨霜心下微微鬆了口氣。
“那天,黃嶽帶了半塊玉牌給我。”無鋒從懷裏拿出半塊白玉晃了晃:“可讓我著實吃了一驚。”
男人冷冷的看著纖長手指間夾著的牌子道:“屬下鬥膽猜測,既然左權使令我發了不跪不拜的血誓,讓我進了後山練場,這個牌子應該就沒用了。”
“留作紀念不也挺好?畢竟還算是個精細物件。”白衣晃動,無鋒下了秋千走到墨霜跟前,眼中帶了一種玩味。
“留著。”墨霜拍了拍自己手臂上的碎玉穿繩,銀鈴跳出了一段旋律。“順帶的……也給您留半塊。”語速放緩,說不出是什麼神色,就那樣看著金眸。
“很重感情。”
男人的下巴被纖長潔白的手指挑起,美若仙人的麵容近在咫尺。
“畢竟,有很多我們間美好的……回憶。”無鋒湊近男人的耳朵,氣息輕輕觸動了他的肌膚。
墨霜將頭一偏,笑了笑。
“左權使找我來不會是敘家常的吧。”男人問道。
無鋒直起身來看著樹上臥著的胖貓悠悠歎氣:“最近正好有空,許久不見了就想看看你。”而後又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拿過一塊幹淨濕熱的毛巾遞給男人:“最重要的是找你例行公事。”
“知道了。”墨霜麵無表情的回答。
白衣男子鳳目微眯。
——這幾年來,無鋒總是會時不時的召他過來幫自己“調理”。不過在以往,他似乎都比較忙碌或者也沒什麼交談的意願;因此兩人卻是極少說話。
墨霜看了旁邊小幾上的幾個杯子一眼,隨意拿過一隻;擦淨手、異化之後,尖利的指尖刺過掌心,點滴的不易察覺的深紫色流入杯中。
不過多時,空杯漸滿;男人又麵無表情的將杯盞遞給無鋒。
白衣男子微微頷首,接過慢飲。
墨霜冷眼旁觀,就在男子飲完之時,他突然開口:“好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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