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片刻,男人歎氣道:“左權使讓我去見他。”
“啊?”紅衣男子沒反應過來,怎麼剛走了個鋶玉又來了個無鋒……這人到底什麼身份。
“是不是好兄弟?!我的平生願望之一就靠你了!”朱雀用極其期待的眼神看著男人。
“他和鋶玉大人不一樣。”墨霜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
“肯定不一樣啊……又不是同一個人。”朱雀硬是不信,癟著嘴。
男人低頭凝視著那個似乎還未入世、懵懵懂懂的身影,苦口婆心:“他是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人;他不會去顧及別人的感受更沒有什麼憐憫和愛惜……他就是個瘋子。瘋子!你明白什麼是瘋子麼?!”
朱雀睜大了紅寶石似的雙目有些發愣的看著此刻略顯急躁的男人,迷茫道:“可是……大家都說左權使很愛惜屬下,對屬下很好的呀。那樣的人……怎麼會像你說的那樣。”
墨霜不明意味的笑了一聲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那裏也不是你想進去就進得去的。”男人轉身望向山崖下邊白霧皚皚中輪廓模糊的一小片屋舍群淡淡說著,“那裏一樣有結界,內外院都有守衛。你會被發現。”
“你這是要帶我進去啦?隻要你答應了,那些我都有辦法處理!”朱雀拽了墨霜的衣服興奮的問。
“你有辦法?”漆黑的眸子裏浮現出了一絲驚訝和疑惑。
“嗯。我隻要隱蔽所有的氣息躲在你衣服裏,沒人能發現得了我。”朱雀笑道。
男人思索了會兒緩緩開口:“隻要還活著就不可能隱藏所有的氣息……”
“誰說我要‘活著了’?”紅衣男子哈哈一笑,故意將“活著”兩個字吐得很重。
墨霜看著他道:“就算是龜息之法,那也可能騙不過內院的暗衛。”
朱雀叉腰神神秘秘的小聲說:“不是龜息,反正跟死了沒兩樣的辦法。”
“你想……做什麼……”男人有點兒吃不準這家夥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他不會真要為了見一麵無鋒而“死”上一次吧!
“別緊張別緊張!”朱雀一把摟住男人的肩膀,本是要裝作哥倆好的架勢,奈何自己矮了點兒,這平輩的姿勢就成了倒吊不吊。
“天!這家夥到底吃什麼長大的?不僅重還很高;他也就跟我差個一百歲左右吧,一百歲的身體差別就那麼大嗎?”朱雀心裏有些憤憤的想著,然後他偷偷的墊起腳尖,努力跟男人縮小身高上的差距。+
“那個……我的獨門絕技!你別管。反正我變成小鳥你把我揣懷裏就成。別人又不會察覺到你懷裏有隻……死鳥。”男子拍了拍墨霜的肩膀示意他放心“反正不會害了你就是了。”
“我倒不怕你害我。”男人抱著手轉頭看著好像突然間長高一節的朱雀,不經意的瞄了一眼腳下後,眼中壓著一抹隱約的笑意:“我是怕你自己遭殃。”
“不怕!”紅眸中顯露出得意之色。
“那,一隻‘死’鳥怎麼一睹妖界第一美人的芳顏?”墨霜笑問。
朱雀頗有信心:“我都想好了,算好了時間我就恢複生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看他一眼,然後繼續死去。”
“……”
“哦,對了。快快快!跟我說說大概要多長時間才走得到左權使的臥房或者書房或者是別的什麼地方……你懂的,我的意思是,你幫我算算,我大概要‘死’多長時間。”朱雀萬分著急催促著。
“……好吧……”男人見對方這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架勢隻得答應。
想那離此不近不遠的妖界第一美人還不知道,附近的山頭上有兩個偷雞摸狗的小賊在計劃著如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一堵其尊榮。
一切快速的商議妥當後,墨霜撿起了地上火紅的死鳥笑了一聲揣進懷中心情忐忑的下山去。
似乎真如朱雀說的那樣,他的獨門絕技能夠將自己的氣息隱藏的密不透風。
無比順利的,墨霜進了白府的警示結界,又安然無恙的進了外院,再大搖大擺的進了內院。
一腳踏入內院的瞬間,墨霜的心微微一沉,他隨時準備應對被內院暗衛逮住的突發情況;然而,當兩隻腳都踏進來停頓片刻後,風依然是那個風、前麵不遠處的水潭裏也沒什麼東西一閃而過……男人這才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
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手心隱隱有了一層薄汗。
鎮定自若的人絲毫不慌的抬頭挺胸向前邁著步子,心裏緊張的意味稍有減退;這“緊張”二字還未完全消散,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就逐步湧了上來、
那是一種……激情澎湃的又愧疚膽怯的、帶著一種小小的得意和幾分暗自的興奮以及一點點的歡愉……太難描述,他覺得這種陌生的感覺太難描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