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市區的路上，暴雨就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木村陽子將車窗關好，星川坐在她對麵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
鈴聲忽然響起，木村陽子抬頭看了星川一眼，星川大賞也在看她：“不是我手機。”
陽子摸了摸兜裏，發現是跡部的來電。
猶豫了幾秒，她按下了接聽：“是我，怎麼了？”
“你在哪兒？”
“回市區的車上。”陽子望了眼因雨水而斑駁的窗戶，“找我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跡部低緩的聲音才徐徐傳來：“沒事不能找你嗎？”
“當然不是。”陽子勾唇輕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你不是說在忙嗎？”
陽子微怔，隨即啞然失笑：“之前是你讓忍足給我打的電話？”
電話那頭又沒了聲音。
跡部有些鬱悶，她現在真的有點聰明，從這麼點消息就能推斷那麼多？
“晚上一起吃飯，我去接你。”
跡部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但陽子從中覺察了他的窘迫，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東大附近吧，我一會兒就到學校了，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晚上過去給我電話就好。”
“晚上想吃什麼，我預定餐位。”
陽子思考了一下：“都可以，你選吧。”
“嗯，晚上見。”
“晚上見。”陽子掛斷電話，剛好看見星川大賞古怪的目光，眉梢輕挑，“看我做什麼？”
“木村老師，你男朋友打給你的？”
星川支支吾吾，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
“不是，前男友。”
星川大賞：……
“開玩笑吧？”男生的臉頰憋得微微泛紅，“都分手了，怎麼還會和前任關係那麼好？”
“大概，我們都是很不錯的人。”
陽子雙眼彎了彎，語氣中藏不住那淡淡感慨。
穿著黑色外套的青年垂下眉眼，捏著手機的雙手悄悄收緊，心驀然慢了一拍。
她臉上的笑容其實有些……過於耀眼。
談及那個人，總感覺她說的不是前任，他還有機會嗎？
“星川君有女朋友嗎？”陽子靠在椅子上與他閑聊。
星川大賞平推了一下眼鏡，聲音有些低：“沒有。”
“那談過戀愛嗎？”
陽子打量著他，男生其實很年輕，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氣質，整個人像一叢插在黑土中的清竹，挺拔又幹淨，沉默卻又有股說不出的韌勁兒。
看到他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中國的一句詩。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大概就是那種感覺，與現如今大多數浮躁的年輕人不同，有點像……十年前的手塚國光。
那個人，如今早已成為製霸網壇的日本球星。
星川大賞抬頭瞧了她一眼，又飛快收回了目光：“沒有。”
陽子眉眼間盡是和悅之色：“騙我的吧，星川君長得很端秀，追求你的女孩子肯定不會少。”
“就沒有。”星川固執地辯駁。
“那真可惜，高中大學呀，就該好好談場戀愛。”
陽子感慨萬千地回憶著，一手托腮，一手在玻璃上輕輕勾畫。
“青春期的戀愛，會銘記一輩子的。”
星川抬頭，對麵的女人姿態從容又優雅，和學校裏的女生大相徑庭，他很喜歡她的氣質，哪怕明知她將自己當做學生，他還是會有些蠢蠢欲動。
“剛剛打電話的，就是你少年時期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