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0 一怒誤終身(下)(1 / 3)

熙早,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樣子。可是,沉醉於初戀的我,隻想討好一個人。我害怕他生氣,聶廣文是一個沒有涵養的人!當我看到他在他們的團體集會上,他一呼百應的時候,我想我也許明白了:他希望被人承認。也許在家裏他甚少被家人承認吧。這也就是猜測,因為他很少向我提起他的父親。僅有的幾次都是說他和他父親吵架了。

當我換上了那些流氓服裝,化著濃妝之後,在鏡子裏看到一個妖怪模樣的自己,覺得自己很醜陋。

終於有一次,我出去了,在酒吧泡了很久,徹夜未歸,我和聶廣文去了酒店開了房間,我把少女的貞操給了他。此前,他已經好多次向我索取了,但是我一直沒有給他。

我感覺到他很粗暴,但是我一直咬著唇,緊閉著雙眼。他絲毫沒有顧及我的感受,完事後,就躺在那裏睡著了,而我則緊緊抱著他。但是,幾分鍾不到,他就會把我的手推開。

那一夜,回到那座別墅,“壞女人”還沒有回來,老頭已經回來了,他已經睡了,阿花大媽輕聲地為我開了門,讓我輕輕地進了屋,低聲地對我說:“孫先生回來沒多久,我騙他說你睡了,小慧,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已經4點了……”我一頭倒進了阿花大媽的懷裏哭了……阿花大媽驚恐萬分,看了看樓上,沒有動靜,就撫摸著我的頭,說:“啊,別哭了,孩子,是不是在外麵遇到委屈了?告訴阿花大媽……”

我拚命地搖頭,緊緊地抱著阿花大媽那粗獷的腰,除了哭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用那粗糙的農村婦女的手摸著我的臉,讓我感到了格外的安心。

後來,我見到了聶廣文的哥哥和姐姐——聶廣均和聶廣麗。

跟聶廣文一樣,聶廣均也很高、清瘦,寡言少語,待人冷漠;聶廣麗則是一個熱情的大姐姐,也許是基因好,所以聶廣麗也有著175cm的身高。

“嘉慧,長得真漂亮。”他姐姐一見到我就拉著我聊天,“嘉慧,你跟我們弟弟談戀愛,要多看著他,我的兩個弟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喜歡扮‘大哥’。”

聶廣麗的這一番話,卻引來了聶廣文和聶廣均的斜眼。

我看在眼裏,覺得他們挺可愛的。其實,我知道聶廣文和聶廣均都替一個叫做“肥佬張”的黑幫分子做事。“肥佬張”以前是個義務兵,退伍後,一直不正經做工作,反而跟幾個戰友加入了黑幫,幫人家追債。聽聶廣文說過,他和他的三個戰友,曾經拿著砍刀砍殺了20幾個人,聲名大振,成了地區一霸。

港產片《古惑仔》係列風靡後,廣州不少學校的學生都熱衷於模仿電影裏的黑幫分子。“肥佬張”就看準了中學生們的這種心態,開始在各大校園裏發展學生幫派分子。於是,“肥佬張”成立了“興龍幫”,在各個技校、中專和中學的高年級找一個無心向學的學生做小弟,讓這個小弟當這個學校的“堂主”,也就是這個學校的“扛把子”。各個學校的“堂主”在自己的學校都收自己的“小弟”,“堂主”要在自己的學校收保護費,然後大部分要交給“肥佬張”。

聶廣文和“德哥”都是“興龍幫”的“堂主”:聶廣文是24中的“堂主”,而“德哥”是旅遊技校的“堂主”。

我了解這些之後,我並沒覺得聶廣文被人前呼後擁有多麼威風。其實,他們隻是個孩子,希望得到別人的肯定。

“他喜歡當‘堂主’。”對著聶廣麗,我苦笑著。

“什麼‘堂主’?一群小屁孩玩的角色扮演遊戲。”聶廣麗輕輕地說,“也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聶廣麗的話引起了我的好奇。原來,聶家都是潮州人,他們的爸爸在做正當商人以前,也是混幫派的。當年,他們爸爸帶著他們整條村子的年輕人到廣州打拚,就是靠打群架起家的。據說,他們爸爸曾經帶著他們一幫潮州同鄉,把凶狠的“湖南幫”都打得沒脾氣了。後來,廣州成衣製造業開始興盛後,聶廣文的爸爸就開了一家服裝廠,把他當年的小弟都安排在廠裏上班。

按照聶廣麗的話是“你總不能讓同鄉跟你打一輩子架吧,年輕人總會老去,特別是有了孩子之後”,可是,後來聶廣均和聶廣文還是先後混黑幫了。

“我隻希望他們兩個小屁孩快點度過青春期。”聶廣麗憂心忡忡地說。

之前,偶爾我也會很享受聶廣文的“小弟”們稱呼我為“大嫂”的感覺。可是,今天聽了聶廣麗的話讓我有了很大的觸動。

跟聶廣文在酒店開了房後,他去洗澡去了,我坐在床上無意中打開了他的書包。意外地,發現了一些藍色的小藥丸。

我拿起一包仔細端詳,卻被洗完澡出來的聶廣文一手奪過去:“別碰我的東西。”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是“搖頭丸”。我知道那是毒品,我驚慌失措地說:“你怎麼吸毒了?!”